厌寒思暖律,畏老惜残更。
天很冷,徐寿站在阁楼上,手握住配刀,沉默不语。
“大人,他是被人所害?”下属看向后花园的一角,问道。
有个伶人从阁楼坠落在后花园的一角,永远沉睡了过去。
“大人,可能是失足。”下属分析,“他晨起练唱,这栏杆年久失修,他突然坠落。”
徐寿不答,反问:“你说世上有鬼吗?”
下属摇头,“卑职不信鬼神。”
徐寿喃蝻道:“我以前也不信。”
徐寿迈步下楼。
“大人,不查案子了?”下属问道。
“查。”徐寿说,“找到那个打更人。”
下属低头称是,找到了打更人,一问,果然有收获。
“大人,您真神了。我们找到了打更人。他说看到一个男子和那伶人有争执,然后伶人就坠楼了。”
“唔,那个男人是谁?”徐寿问。
“正在筛查,马上就能找到他。”下属回答。
“是吗?”徐寿持杯子的手微微颤抖,“这世上有鬼吗?”
下属疑惑不解望着他,回:“大人,卑职不知。”
“鬼厉害,还是人厉害?”徐寿又问。
“鬼厉害吧。”下属不确定答道,他越发不能理解大人的想法,他发现大人从那天起就变得很不一样。
徐寿笑了,“但愿。”
经过连夜审问,整个尚书府里,一共有三百余人,全部不是。
“大人,奇怪了,全部不是。”下属问,“难道是府外的人。”
“府里全部查完了?”
“对,卑职查完了。”
“尚书大人查了?,”
“这……没有……”
“为什么不查,尚书大人不是男人。”
下属愣住,傻傻看着徐寿,“大人,卑职不敢。”
“怕什么?”徐寿说,“只管查,我有尚方宝剑。”
“是,卑职领命。”
可是,尚书府的护院将他们团团围住。
“你们好大的狗胆子,这是我们尚书大人,朝廷命官。”
“我们是奉徐大人的令。”
“阉狗,徐寿是一只阉狗。”
……
徐寿对尚书郭俊廷说,“郭大人,你认罪吗?”
郭俊廷不屑地哼了一声,呸。阉狗。
“狗挺好,忠诚。”徐寿微微含笑。说:“那天,郭大人和那个伶人说,让他做你的狗,你说做了你的狗,也吃不完的肉骨头,你说会为他父亲摆脱冤屈,你说,狗挺好,忠诚,是不是,郭大人?”
郭俊廷大惊失色,“你,你一派胡言。我没有……”
“那伶人手里怎么有你的玉佩?他还托梦给我。”
“他……他说什么?”郭俊廷问道。
“他说——”徐寿停顿了一下,问道,“郭大人,你信世上有鬼吗?”
“不知。”郭俊廷说道。
“有,他的魂托梦给我,说你把他的头按进水缸里,逼他答应你的过分要求——什么要求,嗯,我难以启齿。”
“你胡说八道……”郭俊廷大声喊道。
“郭大人,那个伶人说,他心有不甘,不愿做了大人的枕边人,他反抗,你就掐他的脖子,让人鞭打他,割了他的要害喂狗。你说,臭小子不识抬举,天底下要做你的狗的人多的是,你不缺他一个。”
“住口,你都是猜测,没人相信,世上没有鬼,都是你瞎猜的……”郭俊廷嚷道,“我是朝廷命官,没有口供,没有签字画押,谁也不能说我有罪。”
“是呀,”徐寿笑笑,“郭大人,那个伶人说,他每天都回来看你,你屋里点一百支蜡烛太浪费了,所以三更天就给你吹灭了——”
“啊——”郭俊廷大叫一声,“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他是谁,他是朕的大功臣。”屏风后走出来一个人。
郭俊廷一看他,就瘫倒在地,“陛下,微臣该死。”
皇帝哼了一声,“确实该死。朕念主仆之情,给你留一个全尸,谢恩吧。”
“臣谢主隆恩。”郭俊廷跪倒在地。
当夜,郭俊廷就意外“病逝”了。
“爱卿,你真的见过那伶人的魂魄吗?”
“不曾。”徐寿说,“陛下,臣没见鬼魂,是那伶人当时还有一口气,给臣说完,就死了。臣料到郭俊廷不肯承认,所以才借鬼魂一事诈他。”
“那蜡烛的事呢,你收买了他家下人吗?”
“没有。蜡烛是特别制作的,郭俊廷每天点那么多蜡烛,我便令人特别做的蜡烛,烧一半就熄灭。”
“原来如此。”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