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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李老板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李老板是给晓蓉取的绰号,这二十年来,这位娇小的女人一直强烈地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并且曾经为之拼尽全力,但直到身边的人一个个成为了她梦想的样子,负重前行的她,却离自己的目标仍然遥远。
她试图放弃,让自己过上一种小女人的日子,带娃买菜,打坐冥想。有一天,当我们一起逛超市,看她琢磨超市与超市小菜的差价,我惊愕了,这一幕活脱脱一个药店门口排长队领鸡蛋的老太太啊。怎么就进入人生这样的环节了?我知道她一直会过日子,但也总是个不数小钱的洒脱性子。想想她这些年在我耳边无数遍的高调理想,不禁为她感到伤感。而她一点也没有察觉我的这丝愁云,仍然乐滋滋的挑拣着东西。
也就在这段日子,她曾经有过的失眠日子,因为生活的一次真相又席卷重来。这样的真相在别人看来不算什么,但心比天高的她,不淡定了。她骗得了自己的心,却骗不了自己的身体。夜晚开始睡不着。吃药!一副一副地吃,没用!医生甚至诊断她患上了抑郁症。在了解她的我看来,这一点也不奇怪。那些压抑天性的安静日子看似平静,其实重责下生出的欲望仍在慢慢的啃噬着她的内心,浸入她的五脏六腑。天不饶人,她头上生出的根根白发,似乎在宣告此生她就是这样的命。可她又提起了一口气,再次把小孩托付后,迈出了自己外出奋斗打拼的步伐!十多年前,她也是这么托付小孩,上宁波打拼的。记得那些她摆摊的日子,每一次我们通话,她都是忙碌的,但却是满足的。她就应该过那样的日子。因为她是属于拼搏的!就像草原上野性十足的生命,广阔的天地才能滋养她的灵魂,这些被圈养的日子,她不是她。
临行前的这顿饭,李老板信心满满说,明年自己就是有钱人了。我笑说,那我们可以沾光了。老公接了一句,沾不沾光倒另说,省得让我们操心了!老公经常说话总是让人意外,但这话是说的真好!这些年,李老板出门做事多少次信心满满的时候,一开始,我也跟着高兴,可后来的结果都是高开低走,再后来见李老板再信心满满的时候,我就平静了许多。虽然,每一次精明的她都不吃亏,但是,离她自己的目标总是很遥远。我曾经总说李老板是一个捡芝麻丢西瓜的人,我也喜欢看她捡了小便宜乐开花的脸,可现在想想,这话也许说得不对。因为娇小的她,也许根本就抱不动西瓜,可芝麻却是实实在在的捡到了,这些年一直不停地捡,不停地捡,早大过西瓜了!
送别的饭桌上,喜乐的隔壁老王问我们的关系。我说,同是天涯沦落人。是的,这些年,我们见证了彼此磕磕跘跘的人生,彼此友谊的小船也在风雨中摇曳,在最颠簸的时候,她攀住了小船,于是,又一路航行了下去。同样她一直攀着的还有另外一艘友谊的小船,那条小船同样风雨飘摇,小船上的身影一直模糊又清晰,指引着她,激励着她,又鞭笞着她。
有多少人走着走着就散了,这两艘小船竟然航行了几十年,不可谓没缘分!这一次,那条小船上的人要拯救她,引领她走向她想要的人生。生活给她的磨砺够多,这一次,相信她能真实地收获很多西瓜!因为,这是厚积薄发的时刻,也是天道酬勤的时刻,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有那位已经走在前面的姐妹引领着她。
我身边的女人~晓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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