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很久不见的朋友的聚会,很大的一桌,地上的红色地毯和豪华的装饰代表着这一场不菲的饭局,有人送鲜花,有人发红包,礼物都堆在了地上,酒桌上来来回回,酒杯交错之间,我们从酒桌上蹭饭的别扭小孩,变成了桌子上的主人。
我们是从小学到初中的同班同桌,拜过把子的姐妹。我是她背后屁颠屁颠的跟屁虫,总是跟着在她阳光的笑脸之后,希望汲取一点点温暖,直至初二她离家出走。
我从家里偷钱给她,然后骗说这是好兄弟一起给她的。等着回家挨揍。
什么时候开始生分了,后来很多次,我去那个老巷子里的家找过她,也留过信。但从来都石沉大海,她的妈妈总是忧愁的告诉我,没有她的消息,不知道她在哪儿。我总是一个人独往独来,即担心她去混社会,又担心外面的世界吃不饱,她会不会被人欺负,会不会最后学坏,我总是很期望可以见面听听她的故事,讲一讲最近的生活,因为我是没有朋友的小丑,不合群又很寂寞。而她总是朋友环绕,会发生许多有趣的事。
我不知道,她后来的家离我不过1000米远,但是她没有用心的来找,即使知道我的家在哪。
再次能够联系上是同学聚会,但我们都有了很厚重的心防。在我们都没有变成我们讨厌的模样之前,我们都只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上课传纸条,下课一起疯,时间总是没有尽头。到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我的心没有变,但双眼教我识破谎言。我们说的都是好听的场面话,就跟那些过场子的陌生人一样。
晚上唱歌,她对我说:“工作上的朋友只是工作上的,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跟我说,不论是工作上的不开心也好,不顺心的事情也好,我们从心底上来讲是最值得相信的人,她们跟你不一样”。
但是我开不了口,不同的工作和生活环境,没有了共同语言,有许多话想要说,最终却是无言。何况语言总是带来太多误会和隔阂。我早不再是那个跟屁虫,但她的眼神里是无法骗人的欲望,我却不可能再变成她的跟班,即使我依然是个边缘人,孤独常常无解,也只愿意当人生的配角,自己的主角,不再依附她人。
朋友是彼此需要,但又独立的个体。我不需要酒肉朋友,恍惚间我看她流泪,或者借着酒劲跟人撒娇,但以前那个我很喜欢的她,不见了。那么多戏,那么多人,难怪她没有时间来找寻,好听的话真的是很动人,但没有做,她什么都没有做。
成长总是会带着隐痛,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一句话就可以知道对方的想法,这样的朋友,真的不必很多,我不贪心,有一两个就足够。而必将失散的,那些谎言好听到一搓就破,我心内懂得。走失的,找不回的,就放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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