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为去年五月所记)
第二天舅舅就问我在哪里在做什么。安庆,我有不少亲朋好友的。在侄子婚礼前一天,我们都相约回老家。
我觉得自己已经比较早了,早上天亮了一睁眼才五点多。到了七八点感觉已经过了半天一样,搁平时才起床上班。
那天八点多,舅舅舅妈在路上,说在哪里哪里了,叫我在小姨那里等他们,后来他们堵车比我们晚两个小时。
我站在家门口,前后门都开的,穿堂风一吹,瑟瑟发抖,感觉气温比城里低了好几度。
我们准备下午帮忙布置新房和家,搞点喜气出来,上午先转转看看。
家里比较空旷,爸妈耳朵又不好,说话都大声,不过比起张家爸妈和兄妹声音来好多了,他们的声音极其洪亮声振屋瓦,我耳朵都嗡嗡响了半天。
嫂子准备做午饭,洗东西进进出出,妈妈在后面做提醒做备注,唉,都老了。倒是侄子的舅妈和妹妹一来就接手了午饭。
舅舅舅妈到了,上下一看,你们上午做什么来?什么都没有准备吗?
几个电话一打,叫小姨的孙子来帮忙,这边有小侄子还有大侄子表弟。下午几个小伙子在舅爹爹的指挥下开始贴对联、贴喜字,吹气球,还进进出出买东西。那边,迎亲的去了女方家里,下午出发来县城宾馆。
我去看望姑姑。
姑姑已经八十多了,住在山脚下,大表哥在外,小表哥住姑妈旁边。
姑姑门开着,不在家。小表哥过来了。
我已经几年没有见着他了,前几年回来也是这样匆匆来了一下,他都不在家。现在看他完全是大姑爷当年的样子,老人家的样子,小眼睛张望着,有点心酸。
小时候做过两个哥哥的跟屁虫的,太小了许多事情记不得了,好像他们俩能让胳肢窝叫起来,一直很好奇。
小表哥行动有点缓慢,说走那边人家问问,正好那边有人应了,说帮着喊一声。
他让我进去坐下,他的背很僵,看我看着,就说今年初出了事故,在厂里出了车祸,脊柱伤了,手术后现在这样不能劳动了。
这是工伤应该得到赔偿的,可以请大哥出面问问参与协调解决。
小哥却没有这样的信心。说很难。大概是没有劳动合同的。
我劝他把就诊资料找齐,还得验伤,然后找单位去谈,或者走劳动仲裁什么的。有大哥在外,多问问他。
小哥勤俭一辈子,小嫂在家带孩子读书,每天接送,孩子和她一样过着似乎是与世隔绝的生活,这些年,我都没有见过那母子俩。
大姑回来后,小哥站在门外去了。
我买了一点零食给大姑,还有一点零花钱,也给小表哥留了一点聊表心意。
大姑搓着手:怎么办呢,我给什么给你呢?每次都空手回去,钱东西我都不要,你给小母舅吧。
自然都有的。不要紧,我看姑姑菜园里都长出竹笋来了,我拔些笋子回去就行了。
姑姑说,那都老了,你早些时候来就好了。
不管了,拔一些,砰砰的声音挺好听的。一口气拔了满满一怀抱的笋子,不罢手就成了猴子掰玉米了。
回家来,家里已经大红喜字大红气球都有了,喜气洋洋的。舅妈见了笋子很开心,几个人剥笋衣,留着长长的一节嫩笋子。
妹妹说,那个老了,舅妈掐掐说挺嫩呀。我咬一口,清香满口,确实很嫩,看来做熊猫挺好。
晚上竹笋炒肉、炒蛋,吃个精光。一桌子亲人,同一片土地上长大的,大多已是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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