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舍也要离开

咖啡厅⾥很安静， 柔和温馨的光影在缓缓流转， 有⼀种坐在时光机中穿棱的魔幻 。楚兮坐在⼀个角落的阴影⾥， 看着窗外的霓虹发呆， 桌上的热咖啡氤氲着淡淡的雾⽓， 笼罩着她清秀的脸。

⼀只精致的⼿在眼前晃了晃， 接着⼀个清脆的声⾳传了过来， “想什么呢， 这么出神？ℽ

楚兮微⼀转头， 就⻅依婉把她那名贵的包往柔软的卡座上 ⼀ 扔， 苗条的身体⼀扭 ，就坐到了楚兮对⾯ 。

楚兮斜眼看着她，“你每天总那么开⼼， 看你的神情， ⾯带桃 花 ，春红未褪， 这⼜是跟那个帅哥勾搭上了？

好像说中了她的⼼事， 依婉眼波流转， 媚眼如丝，“哎呀， 没 办法啦， 谁让追我的⼈⼀个⽐⼀个优秀啊！好东⻄谁不想要？ℽ

她把头凑近⼀点， 轻声嬉笑，“ 上⼀个还没吃饱， ⼜来⼀个更 好的 ，舒爽啊！ℽ

楚兮身⼦往后⼀靠， ⽤⼩⼿在空中微扇， 秀眉轻蹙， “我说 呢 ，难怪空⽓中弥漫着有⼀种味道！ℽ

“啊！什么味道？”依婉问道。

“嗯，⼀ 股骚味 。”楚兮揶揄着。

“切， 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可能意识到会伤害对⽅， 她补充说 ，“不是， 那个，你      你跟那位怎么样了？ℽ

楚兮眼⽪⼀沉，“我是没得吃， 不过你也要适可⽽⽌， ⼩⼼吃 撑了， 消化不良！ℽ

“哎呦， ⻓进了不少呀！ ”依婉吃惊道， “都没尝过男⼈的滋 味 ，也学会满嘴荤话了哈 。”

“那还不是因为近墨者⿊嘛！”楚兮微微⼀笑。

依婉⼩⼿轻摇， 精致的指甲闪着晶莹的光，“ 不要说我了， 约我来做什么呀？肯定是有话要说吧！ℽ

“约你来当然是请你喝咖啡了 。”楚兮向服务员招了招⼿， 点 了依婉最喜欢的⽣椰拿铁 ，接着说 ，“也是来向你道别的 。”

“道别？”依婉睁⼤眼睛，⼀ 脸不解。

“是的， 我换⼯作了， 在另⼀个城市 。”楚兮答道 。虽然说的 轻描淡写 ，但脸上仍然露出难舍的神情。

“为 ..    为什么呀？ ”依婉⼤急道， “你⾛了我怎么办， 我会 觉得孤独的！ℽ

“呵呵， 你才不会孤独 。”楚兮打趣着说， “你天⽣就像⼀只 花蝴蝶 ，在男⼈的森林⾥⻜来⻜去， 怎么看孤独都跟你不沾边！ℽ

“别打岔 。”依婉阻⽌了楚兮的话题， “快说是不是跟你那位 彻底没戏了 。”

“不说这些了 。”楚兮苦笑着说 ，“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

闺中密友的谈话总是显得絮絮叨叨， 对⾃⼰感情的事， 楚兮没 有说太多 。她向来只喜欢跟⼈分享快乐， ⾄于痛苦， 她从不跟别⼈分享 。她总觉得⼀个⼈的痛苦在别⼈眼⾥⼤概率是个笑话， 因此她 宁愿把痛苦埋在⼼灵深处， 找⼀个⻆落慢慢舔着伤⼝ ， 也不愿到处 兜售⾃⼰的不开⼼ 。

依婉⾛了， 像⼀只蝴蝶 。临⾛前她还郑重其事地对楚兮说： “碰到⾃⼰喜欢的⼈就要⼤胆去争取 。好东⻄总被⼈捷⾜先登， 想 要得到是要⽤抢的 。”她⼀边说还⼀边挥舞着⼩拳头。

楚兮内⼼深处其实很羡慕依婉的⽆所顾忌， 不顾⼀切， 但她⽆ 论如何也做不到。

下⾬了， 密密绵绵 。凉爽的秋⻛携着⾬滴斜⻜， 打在⾯前的窗 户上 。窗户⾥⾯那张美丽的脸渐渐变得模糊， 楚兮轻靠在卡座上 ， 陷⼊甜蜜的回忆之中。

那也是⼀个秋天， 楚兮坐在办公桌前， 百⽆聊赖， 有⼀搭没⼀ 搭地在电脑上跟依婉聊着天 。忽然⼀个愤怒的声⾳从背后传来， “楚兮 ，你这⼀天天的到底在⼲什么？ℽ

楚兮⼀回头就发现陈经理那张⿐孔都⽓歪的脸 。这张脸楚兮已经看过⽆数次了， 就算没有回头， 只要听到这个声⾳， 她就能想象 出那张脸的模样。

“他的表情好单⼀啊 。”楚兮在⼼⾥腹诽着 。⼯作两年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出⼀番成绩， 但是没有办法， 她觉得⾃⼰真的不能胜任这份⼯作， 她觉得⾃⼰都已经快放弃了 。于是⾯对陈经理的指责， 她也只是云淡风轻地耸了耸肩， 慢腾腾打开了办公软件。

“好了好了， 别在那⾥装模作样了 。”陈经理⼜好⽓⼜好笑， “你过来， 我给你介绍⼀位新同事 ，从今天起你给他当助理 。”

当楚兮⻅到这位新同事的时候， 她惊呆了， 因为她⻅过这个 ⼈，⼀个⻅⼀次⾯就让她⼼跳不⽌的男⼈ 。

那还是⼀年前， 她和同事带着⼯作成果去跟对⽅对账， 当时对⽅的⼯作⼈员就是这个男⼈ 。楚兮不是颜值控， 但是她⼀⻅到这个 男⼈就被深深吸引 。端正的五官很有男⼈味， 身材匀称健康， 充满 活⼒ ， 有⼀种让⼥性喜欢亲近的魔⼒。尤其是⼯作中被他强⼤的能 ⼒所征服 ，他提出来的观点， 思维缜密， 逻辑清晰， 所有的数据前 后印证 ，理由充分， 把⾃⼰和同事的⼯作成果批得体⽆完肤。

同事⽓得⾯红⽿⾚， ⼜⽆⾔以对， ⼀副有⼒⽓没地⽅使的感 觉 。楚兮没有觉得尴尬， 反⽽很兴奋， 她坐在⼀旁， 看着这个男⼈ 的⼀⾔⼀⾏， 听他侃侃⽽谈 ，从欣赏到倾慕。

可惜他们就⻅过⼀次⾯， 公事办完之后各回各家 。楚兮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也不知道他的联系⽅式 。分开前她本来是打算问⼀下的， 但是⼥⼈的矜持阻⽌这⼀⾏为， 她不想让别⼈觉得⾃⼰很花痴的样⼦ 。

他们的相逢很短暂， 那个男⼈的出现就像⼀道光照亮了她的夜 空， 绚烂夺⽬ ， 可惜像⼀道流星， ⼀闪即逝， 连许愿的时间都来不 及就消失⽆踪 。之后的⽇⼦⾥， 她还时不时地想起这个男⼈， 她甚 ⾄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花痴⼀点， 要到对⽅的联系⽅式。

⽇⼦就像平静的溪⽔， 缓缓流淌， 偶尔会泛起⼏朵浪花， 就在楚兮认为涟漪过后淡⽆痕时， 这个男⼈赫然⼜出现在⾃⼰⾯前 。她 没想到⽼板会把这个男⼈挖过来， 楚兮眼前忽然出了⽼板那张胖乎 乎的脸 ，此时此刻居然如此可爱 ，他挖过来的这个男⼈就像是为⾃ ⼰量身定做的⼀样 。楚兮的⼼⾥不觉为⽼板点燃了三柱⾹， 像敬⽉ ⽼⼀样插到了他⾯前。

楚兮终于知道了这个男⼈名字——⾔⻘树 。相处⼀段时间后 ， 她才发现这个男⼈其实并不健谈， 甚⾄有些⽊讷， 除了⼯作， ⽣活中的话语着实不多， ⽽且对⽣活的态度很是简单随意， 属于那种⼀ 切随缘， 与世⽆争的类型 。但是⼀谈到⼯作 ，他就像换了⼀个⼈ ， 意⽓⻛发， 游刃有余 ，他就像是⼀个为⼯作⽽⽣的⼈， 除了⼯作 ， 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难怪他能成为专家， 对⼯作也太专⼀了吧！ 不知道他对⼥⼈ 是不是也这样专⼀？ ”楚兮⼼⾥嘀咕道， “哎呀！ 他已经结婚了，那我到底是希望他专⼀呢还是不专⼀呢？”楚兮的⼼开始乱了。

⽆可争议的是， 楚兮对⼯作⼜有了激情， 在电脑上与依婉聊天的时间越来越少， 因为她发现⾃⼰越来越忙了， 虽然忙碌， 但是很 开⼼ 。每天早上到公司的时间⽐先前早到了很多， 她⾸先会将⾔⻘树的办公桌打扫得⼀尘不染， 把桌上的⽂件收拾得整整⻬⻬， 然后再泡上⼀杯翠绿晶莹的茶放在左上⻆触⼿可及的地⽅ 。最后才坐到⾃⼰的⼯位上， 等待着⾔⻘树的出现。

其实楚兮⾃⼰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以前可是个⼥权主义者， ⼀直以来的观点是凭什么⼥⼈不仅要帮男⼈⽣孩⼦， 还要帮男⼈洗⾐做饭？她现在明⽩了， 那是因为她⼀直没有遇上那个⼼⽢情愿为他 洗⾐做饭的⼈ 。

看得出来， ⾔⻘树刚开始是不习惯的 ，他会微蹙眉头， 在桌上四处寻找被换了位置的⽂件， 喝着⾃⼰还不太习惯的茶⽔， ⼀段时间后他就习以为常了 。只要是楚兮帮他整理的⽂件 ，他都能很快找 到 。渴了的时候⼀伸⼿ ，就能准确⽆误地拿到已经泡好的茶杯。

楚兮刚开始的时候， ⼯作还有点吃⼒ ， 因为不懂的东⻄很多， 所以经常请教⾔⻘树 。好在⾔⻘树很有耐⼼， 教的⽅法也得当， ⼀ 点就透， 因此楚兮进步很快。

⾔⻘树在安排楚兮两次⼯作后， 就清楚了楚兮的状况， 因此把⼯作量做了调整， 先减少⼯作量， 然后根据楚兮的成⻓情况适当增加， 但每次的⼯作量都恰好在楚兮不太⾟苦的状态下能完成 。楚兮很满意这种状态， 她第⼀次享受到⼯作的乐趣， 不像以前那样， 觉 得⼯作是⼀种负担。

当然⼯作中遇到挫折与挑战是不可避免的， 有⼀次⾔⻘树看到楚兮回到办公室垂头丧⽓的模样， 居然笑了，“怎么呢？ 这是被⼈ 欺负了呀！ℽ

楚兮轻叹⼀声，“看来他也不是真的是个⽊头！ 还是知道关⼼ ⼈的 。”她轻轻点点头， “嗯， 对⽅很傲慢， 说话很强势， 且没有 礼貌， 弄得⼈⼼⾥很憋屈 。”

⾔⻘树递给楚兮⼀杯茶，“ 不要太计较， 那样会使⾃⼰情绪低 落 。”他⼀边安慰⼀边发问， “对账中， 你有没有查看对⽅的计算 过程？ℽ

“没有了 。”楚兮答道。

“那就难怪了 。其实⼈与⼈之间的沟通就是⼀个此消彼⻓的过 程 。”⾔⻘树接着说， “如果你之前查看⼀下他的计算过程， 任何⼈的计算过程不过能是完美的， 只需要指出他两到三处错误， 对⽅ 的⽓焰就不会那么⾼涨 ，所有的傲慢都来源于⾃信 。”

楚兮若有所思地说：“我明⽩了， 还是功课做的不⾜， 导致对 账的过程很被动 。”

“ 另外， 在与⼈沟通的过程中， 被⼈主导是很痛苦的⼀件 事 。”⾔⻘树没有停， “当你觉得对⽅对某⼀⽅⾯准备很充分的时 候， 你就要试着换⼀个内容， 甚⾄连续跳跃⼏个内容， 让对⽅的思 路跟不上你 ，然后就会慢慢地被你主导 。”

“嗯！”楚兮⼀边点头⼀边朝⾔⻘树伸出了⼤拇指。

⽇⼦就像桌上的清茶， 醇⾹⽽美好， 不知不觉⼀年了， 楚兮已经从⼀个浑浑噩噩的⼩姑娘变成了公司骨⼲， ⼯作充满了⾃信， 甚⾄有点强势 。她在⼯作中的表现已经被公司的领导刮⽬相看， 但是在⾔⻘树⾯前， 她觉得⾃⼰就像⼀个⼩媳妇， 关⼼着他的⼀举 ⼀ 动， 感受着他的喜怒哀乐 。她有个习惯， 就是在⼯作之余， 闲暇的 时候， 她就会看⾔⻘树⼯作时的样⼦ 。

⾔⻘树⼯作的时候是⼼⽆旁骛的， 甚⾄周围发⽣了什么事他都不知道 。这种⼯作上的专注， 和对⽣活中的⽆欲 ，使得他的⼯作效 率很⾼， 并且看上去充满了正⽓ 。

楚兮很喜欢看他⼯作时候的样⼦， 有⼀次⾃⼰都看呆了 。直到⾔⻘树从忙碌的⼯作中抬起头， 蓦然发现这个⼩姑娘愣愣的看着⾃ ⼰， 不禁疑惑地打量了⼀下⾃⼰， 才对着楚兮发问，“怎么了？ 我 这是哪⾥不对吗？ℽ

“没有， 我就喜欢看你⼯作时候的样⼦ 。”楚兮脱⼝⽽出， 说完之后⽴刻觉得不妥， 只能羞涩的低下头， 任⼀股电流将⾃⼰的双颊烧的通红。

“哦！ ”⾔⻘树的神情由疑惑变成了温柔 。从那以后他们之间的对话就多了起来 。以前是只谈⼯作上的事， 现在是⽣活兴趣爱好什么都谈 。楚兮这才发现， 其实⾔⻘树并不是⼀个⽊讷的⼈ ，他有 很⻛趣的⼀⾯， 楚兮听了很多关于他以前的糗事。

⼈就是这样， 当知道了双⽅的糗事之后， 双⽅的距离就会拉 近， 楚兮在⾔⻘树⾯前的胆⼦也越来越⼤ 。那⼀天她终于⿎起勇 ⽓， 约⾔⻘树去看电影 。⾔⻘树虽然犹豫了⼀下但是并未拒绝。

电影院的灯光很暗， 电影好不好看？楚兮不知道 。她只是在感 受着两个⼈越跳越快的⼼跳 。⿊暗中， ⼀只⼿犹犹豫豫的伸了过 来， 若有若⽆的搭在楚兮的⼿背上 。楚兮感受着那种温暖与麻痒 ，眼眶已经盈满了泪⽔， 她知道这个男⼈终于对⾃⼰动了情 。她翻过⼿掌， 纤细的⼿指慢慢地扣住了⾔⻘树温暖的⼿ 。

散场后两个⼈⾛在寂静的⼤街上， 谁都没有提出回家， 楚兮停下脚步， 将身体依偎到⾔⻘树的怀⾥， 感受着对⽅身体传来的活 ⼒。她忽然觉得有个男⼈依靠， 真的很幸福 。当⾔⻘树扳起⾃⼰的 脸， 将滚烫的唇印在⾃⼰嘴唇上的那⼀刻， 楚兮觉得⼀阵天旋地 转 ，整个⼈都沉轮在幸福之中。

幸福来得突然， 去得更突然 。当楚兮沉醉于迷离梦幻之中时 ， ⼀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唤醒了正陷⼊梦境之中的两个⼈ 。⾔⻘树慌乱地接通了电话， 通话后的他神情从慌乱变得清明 ，他拉着楚兮的双⼿， 真诚地说：“对不起！我不能！ℽ

楚兮明⽩了， 没有怪他 ，他已经够坦荡了 。她把⾔⻘树的双⼿ 移到⾃⼰腰后， ⾃⼰则把头埋在他胸前， 喃喃道：“没关系， 我只 想你再抱抱我！ ”两⼈就这样站着， 没有说话， 任她的眼泪湿了他 的⾐衫。

⾬⼀直下， 带着⼀丝秋凉， 咖啡厅⾥的⼈越来越少了 。楚兮觉 得⾃⼰脸颊也⼀⽚清凉， 她拿出⼿绢擦了擦腮边的泪， 嘴⻆露出⼀ 苦笑， 三年来， ⾃⼰得到的够多了， 从⼀个职场菜鸟变成职场强 ⼈， 还想要得到什么呢？何况这三年来， 真的过得很开⼼！

她也明⽩ ， 有些事情不能开始， ⼀开始就要结束， 但她控制不 住， 所以想试⼀试 。现在她知道， 真的要结束了， 就像做了⼀场 梦， 现在梦醒了， 她就该离开了。

她拨通了⾔⻘树的⼿机， 朱唇轻启 ，“嗨！在做什么？ℽ“在帮孩⼦辅导作业 。”他声⾳⽐任何时候都温柔。

“我要⾛了， 去另⼀个城市 。”楚兮的声⾳也⽐任何时候都温 柔。

“嗯！”他沉默了。

楚兮嘴⻆微翘 ，“你会想我吗？ℽ “会 。”他没有犹豫。

“我也会想你！”楚兮⿐孔微酸 ，“我想哭！ℽ “我也是 。”他声⾳低沉。

“你不许笑我！”楚兮抽泣着。“你可以笑我！”他安慰着。

“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楚兮嗔道。 “有， 有很多！”他说。

“很多是多少？”楚兮不满意。

“⼀辈⼦都说不完那么多！”他回答。

“哈 ，你变坏了 ，你这是在泡我？”楚兮笑了。

⼀阵脚步声后 ，“是的， 我想泡你 ，⾮常想的那种！ℽ “你就想吧！我现在好多了！”楚兮开⼼了。

“那就好 ，你好就什么都好！”他回答。 “真没话跟我说？”楚兮认真道。

“嗯， 祝你幸福！”对⽅沉默了⼀会⼉ 。 “太空洞， 具体点！”楚兮有点⽣⽓了。

“不贪意外之财，不⽴危墙之下！”他认真回答。 “为什么？”她问。

“意外之财多为陷阱， 远离危墙， ⽅可平安， 当⼀个⼈陷⼊苦 难之中， 虽然能引来众多同情的⽬光， 却很少能迎来援助之⼿！ ℽ 他深情地说 ，“你若安好 ，就是我们的幸福！ℽ

楚兮⼜哭了 ，“你也⼀样，不废话了啊， 再⻅！ ℽ

她果断地挂断⼿机， 她也知道， 以后恐怕是再也不⻅ 。

她⾛出咖啡厅， 撑起伞花， 将身影融⼊⾬夜的霓虹之中， 任脸 颊上的泪与秋⾬⼀起在⻛中翻⻜ 。

有些⼈想忘也忘不掉， 有的地⽅不舍也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