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正道是沧桑。
一周的零碎时间,看完了《褚时健传》,这个老人丰富曲折、波澜壮阔的经历,宛如一幅动人的历史画卷,让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褚时健生于1927年12月,祖上由河南迁至云南一座名叫矣则的小山村。在褚时健出生之前,他母亲的前两个男孩都因医疗条件落后而夭折。父亲褚开运做木材生意,在1942年日本对滇越铁路一次轰炸中严重受伤,第二年去世。
在父亲去世之后,家里七个人的生活全指望母亲的两三亩水田和租种出去的苞谷地,作为老大的褚时健15岁退学,帮助家里烤酒卖酒挣钱。传统烤苞谷酒分几个步骤:泡苞谷、蒸苞谷、放酒曲发酵、蒸馏、接酒。在泡苞谷时要把700斤苞谷一袋袋酒坊水缸边,在蒸苞谷时要注意防止苞谷被烤干,不能睡死。褚时健经过用心观察,发现在发酵时温度对出酒率影响比较大,他把灶台里烧剩下还有余温的柴火装在破铁盆里,放在远离灶台的发酵箱下面,使他的出酒率比别人高出20%。
堂哥褚时俊在西南联大读书,一次专门去找褚时健,劝他继续读书。褚时健接受了堂哥的建议,和母亲商量之后,背上行囊去昆明读书。
在学校里褚时健经常饿肚子,但他却被同学公认为“会生活”而被评为学校的伙食委员。褚时健观察,昆明的物价早晚差异很大,他在市场上对比之后,一大早去买米,买的米不仅好,而且价格比别人便宜的多。他买的大米深受同学们的欢迎。
在褚时健求学期间,母亲挑起了全家的生计,家境更加窘迫了,四弟和五弟先后因痢疾没得到及时医治不幸夭折。在学校里,褚时健接受了大量的爱国主义教育,成为了一名共产党员,并成为游击队里的神枪手。褚家三兄弟也都是游击队员。
战争是残酷的。二哥褚时仁在一次国民党偷袭中中弹牺牲。有一次,褚时健和连里的通讯员一起,忽然一颗炮弹落在他俩中间,由于炮弹引线长、延缓爆炸,通讯员一脚把炮弹蹬开,才让他俩都捡了一条命。褚时健当时就意识到:“把每一天过好,就是对人生负责,想的太多,没有任何意义。”
解放之后,褚时健负责村里的征粮工作,由于他采用换位思考,站在农户角度考虑问题,与农民沟通非常顺利,原计划两个月的征粮任务,他10天就完成了。褚时健受重用思想影响很大,“留有余地,心慈一点,善一些,对大家都好。”1950年7月,由于土匪反扑造反,小褚时健两岁的弟弟褚时候牺牲了。母亲听到消息后几乎发疯,几个月后不幸去世,年仅47岁。
1951年,政府给每个人定家庭成分时,他认为自己家有两亩水田、十几亩苞谷地,给自己定了个“小地主”不利的身份。
从1954年到1958年,褚时健分别在玉溪地委宣传部和玉溪行署人事科任职。在此期间,他遇到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妻子马静芬,他们在1955年结婚,第二年有了他们的女儿—褚映群。
1957年,中国开始大规模的“反右”运动,褚时健由于不小心得罪了行署专员,在最后一次“反右”运动中被划成了“右派分子”,1959年1月1日,新年第一天,褚时健去红光农场劳动改造。在那个年代,被划成右派,等于自己没有了任何政治前途。褚时健一直很仰慕的堂哥褚时俊,由于和局长私人关系不好,在1959年也被划成了“右派”,发配到云南阳宗海一个发电厂改造,半年之后死在了那里。令褚时健最难过的是,由于褚时健一直在劳动改造,得知他堂哥去世的消息已经是几年以后的事情了。“人哪,打击是经常的,你自己心里要有谱气(底气),不然什么都干不了。”
1959年10月,马静芬带着女儿褚映群,到红光农场和褚时健相聚。农场艰苦的环境超出了马静芬的想象。但一家人相聚在一起,褚时健的心情好了很多。终于在1961年,褚时健被摘掉了“右派”的帽子,从元江调到新平县畜牧场并担任副场长。有一次,褚时健带着农场里的几个年轻人去打猎,五天打了六只麂子,让农场食堂热闹了好几天,没饭吃饿肚子的人们竟然吃上了肉,听上去像是一个黑色幽默,单那个年代就是如此。
1963年5月,35岁的褚时健调到了新平县曼蚌糖厂担任副厂长。曼蚌糖厂是个多年的亏损企业,生产工艺落后,职工每年只能发5个月的工资。褚时健让工人敲掉锅底厚厚的锅垢,病把燃料由褐煤改为甘蔗渣,大幅度降低了燃料消耗。接着,把榨糖机的滚筒由3个提升到了9个,甘蔗的出糖率从提高了10%以上。开源节流,糖厂在褚时健就任一年的时间,实现纯利润8万元,糖厂多年来第一次打了个翻身仗。这让全糖厂的人都兴奋不已,包括新平县委书记普朝柱,也为他这个老朋友高兴。褚时健修好荒路,用糖厂的副产品酒,来和当地农民换甘蔗,得到了更多的原料。
这些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做出一件事情,必须让各方能够利益平衡,都能从中获利。适当让利,可能会获得更多的利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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