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跨时空之友
发小有不一样的亲密,许是一位。我们俩初中认识,一直到现在二十多年了。
记得读初三的时候,我们一起住在学校的简易宿舍。没有热水,在火炉上用饭盒烧。一次,好像是水开了,她帮我取,结果没抓好,烫了腿。她一下子不能上学了。没有她的日子好长,我就想着骑车子去那个叫“吴坝”的村子看她。
一出萨县南门,顿时觉得陌生异常,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来过这里,有种在异乡的恐惧感。放眼望去,光秃秃一片庄稼地,我朋友的村子在哪个地方?想着原路返回,自行车已经掉头,终究是想看看她,于是就问路。问清后,跨上自行车。那时是冬天,冷风在空旷之地更加放肆。我的瘦腿猛蹬,只觉得车子好沉好沉……
到了,见着了,她好开心,我更是啊!
之后,考学不利,我们各自在不同的地方黯然苦读,偶尔见面,奇特地亲近和通畅,那感觉就像没有分开过一样。
再后来,工作,结婚,生子,我们俩个普通女人,都走的寻常路线。虽然平时联系不多,但见面就像没分开过似的,回回如此。
再后来,我们一家三口到了北京后,和她相见更是少之又少。但我回老家,同学中必见的人是她。她一知道我回来了,也不放过我。我们会随便找个饭店,吃点家乡特色菜,吧啦吧啦说个没完。都是老师,还都是妈妈、妻子和女儿,共同话题一箩筐,聊完一拨上一拨,几个小时不知不觉中就没了。
很多事,她不说,我不问。她说多少,我接受多少。她说什么样,我信什么样。我不想成为朋友的压力。毕竟相聚时光短暂,后来才知道,有些事情,尤其是人生灰暗的痕迹,许没有让我知道,比如她爸爸的病。我只是有点觉察到不好,某次回老家,我提出去看看叔叔阿姨。我想,她如果不愿意,我就不坚持;她如果想告诉我病情,会主动说。见到叔叔时,才知道情况不好,那时已经是后期了。
回来之后,我常常心疼她。她姐弟三人,姐姐远,弟弟弱,惟有她是铜枝铁干,强撑这份重任。猜想她初闻父亲病情时的错愕和惊骇,推测她和家人商量治疗方案时的斟酌与担忧,还有看到父亲不断消瘦憔悴时的心痛与无奈……
我心常问:为什么她不和我说呢?再问:她若说了我能帮她什么呢?
这样一来,猜测让我很难受,可心疼她的份量又大过了这些,于是,我依然如往常一样和她相处:她不说,我不问;她说什么,我信什么。
之后回老家便多了一份使命——必须见她。我将我的信仰之路细细说给她听,我将神的救赎计划细细说给她听,我将如云的见证说给她听……
那一年,我频繁回老家——每月一次,目标有三个:我父母,我姑姑,许。次次约见她,在博物馆后的广场,在“乡土人情”的饭桌……听她诉说,我心祷告。向她诉说,我心也祷告。有时谈完,好灰心好生气,真觉得是一块硬土,顽固不化。但持续祷告又让我笃定到底,继续尽心竭力吧。
很快,姑姑决志信主了,并且有规律的教会生活。今年初,许终于愿意了,我们在微信视频里决志了。虽然,我父母还没有,我相信一定会的!
如此,这位几十年的朋友成了我的同路人,实在感恩。因为,这条路上一起走,真的是跨越时空的永恒里的关系啊。
朋友,你在那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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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同的信仰和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