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疫情如鞭,我就像鞭下的猴(方言中对木陀螺的称呼),几鞭下来,总是在不大的场地转悠,一圈又一圈。县城周边就那几个景点,年年去,年年相似。
今天做完核酸,我们决定去娘娘山。
未上山时,我说怕有雨,老婆说我懒,体型成了猴。她这是学到了我的刻薄。我怕雨是因为吃了多次亏,记得前些年登华山,进门时看到诸峰披金,谁承想中午过了百尺峡后,云团如浪贴着山坡往上涌,水汽不同于烟,烟能扑入人眼越过人头裹住你,水汽就在你脚跟,撕咬着裤管,到了中天门时,大雨浇头,水沿着台阶淌,哗哗的流。进娘娘山也曾淋过雨,好在当时有准备,也就未觉得苦。
希望今天挚中金签,能清清爽爽登次山。

登娘娘山,如入故人庭院,推门便入,以咳声代替了喊声,呆在窗后帘内的她应该听得出是谁吧?可以简慢,却容不得推辞。
入山来,太平湖依旧,只是逢秋时,水绿的有点妖,有风划过,绿纹如油彩扰扰,静待片刻,绿纹断裂,分散成颗粒直往下沉。骑在岸边的环形秋千上荡,想拍个照,柳枝如刘海进入镜头。
石磴年久,平平仄仄,本以为要遭了草侵的宽宽窄窄,想必是打理过了,如旧腰带,束扎着舒服。信步踏去,风吹草响,木摇叶落,有缘的沾衣拂面,无缘的随风荡空,弹指入梦。
秋木待选,比得是韧劲,不似春深时绿天绿地,有的早黄,有的先凋,约好了要让山坡斑斑驳驳。

沿途遇着的人,只手可举。两个人走着,卸了尘世的盔甲,所见都入目走心。
前山的乌鸦成阵,呱噪起伏,谷底有几只鹅回应着。往日的水流变成细线,喧嚣变成了喁喁细语,多数潭中的藻织成了席结成了筏,潭底的石块也变得毛茸茸的。玉女湖的镜面应声跌落,瘦的脱了形。耀眼湖畔的槐荫下,一只鸟雏般大小的黑蝶在舞。石瀑布旁的有一株植物上爬满了十星瓢虫,个个有黄豆粒大小。走近水流,掬起一捧云影,洒在石上。端坐石上,一丝凉风裹着芦苇气息扑来,闭目冥想,听着自己的呼吸,听着溪声如广长舌。

初次登上了玻璃栈道的观景台。由观瀑台沿公路下山,路过山神庙,捡几枚皂荚果,摇动起来,哗啦作响。
一定要补述一下,登到杏亭服务站时,躺在吊床上,微微晃动着,鸟鸣时近时远,揉碎了的云影从树顶飘下。心内默念,感谢今日无雨。
2022.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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