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痕迹是努力活着的人创造的。”-——《抓落叶》
2021年的夏季,开始走入尾声,树上的蝉鸣,渐渐断了声响,空气里的湿度依然不减,上班下班总会遇到一阵雨,把出行的爽利变得杂乱。
你是否注意到,植物也在发生变化。树叶开始变色,原本脆嫩长在枝丫上,突然就被吸干了水分,落向地面。
这个过程的发展,总是悄无声息,不被觉察,直到它落在你眼前,才惊觉,秋天已至。
生命的黑洞,就如树叶一般,直到它已经坠落向深渊的暴风口,才被感知。我想,抓落叶的作者,便是以这份感受作为创作的源泉,进行了这本小说的书写,构思出了三个维度,借用凌乱的视角,叙述,表达,悲伤的意义,以及生命的重量。
一 无法被填满的空洞
为了去表达黑洞般的痛苦,作者做了这样的设定:
世界的存在由不同维度构建。人类的存在,是高纬度造人工厂的产物。而造人所的工作人员,为了让制造出来的人类不过分贪恋地球的生活,在投放一批人类时,故意留下了一个,无法被填满,位于心房边的空洞,期望它的存在,能激发起旅行至地球的人,探索回家的能力。
事与愿违,这个无法被填满的空洞,创造了太多的需求,以及不可能被满足的欲望,工作人员化身精灵去弥补,也无计可施,最终带着愧疚懊恼,向高级长官自首,期望找到补救的措施。
而长官却说,你的方法解决了一直以来的困扰。从前制造的人类投放到地球,都活成了雕塑,他们没有动力去做任何事,而如今,空洞的存在,让他们有了欲望,学会了探索,真实的活着。
生活的苦,不只是痛苦,还能创造动力,活下去,苦中作乐,也是乐。
二 完美无缺的人
他们在弥补“错误”时遇到一个自杀的人,他把的物理躯干保护的完好无损,为了让它们不受到伤害,于是小心翼翼的活着,直到自己选择死亡。
当他发现工作人员对他此次旅行地球的评判标准并非是生物体的完好无损,而是通过对身体的痕迹去判定生活的经历,他才感到自己异常的失败,祈求把自杀勉为其难的算是经历。
他的存在,象征着那些没有空洞的人类。没有什么能驱使他活下去,力求不受伤害,阻挡了痛苦,也阻碍了新体验的出现。
那看似完美无缺的人生,其实不完美。
我们也常会遇到这样的人,害怕受伤,担心遇到伤痛,所以什么都不经历,什么都不尝试。
那些磕磕碰碰,是一个人的标记,它的出现,虽然带来了痛苦,但也因此获得了生活的勋章。
每一个痕迹代表着一段过往,一个故事,一份回忆,一个人物。
生命的本质,是让灵魂探索与体验。
三 痛苦,是抗争生活的痕迹
没有人不被伤痛侵害过。
我们建立一段关系,我们创建一个家庭,我们表达自己,我们暴露自我,都必然要经历,伤害。
如果把它彻底地清扫,生活是否,便幸福的流油?
作者为这个假设,开启了未来视角,当未来有更多的科技方式去清除痛苦,起初会让人感到快乐,但时间一久,大家都在无痛苦的生活中麻木,最终也无法体会幸福的样貌。
没有黑对比的白,谁知道白色到底是什么样的色彩。
就像主角艾瑞特,因为性格原因,因为空洞的关系,他从小与黑洞为伍,不断的抗争,不断的撕扯扭打,有过被彻底压垮的时刻,也送别过好友走入黑洞。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漫长难捱,是他自己,也是他所获得的爱护,推动着他走到了放弃对抗,直面痛苦的境地。
他最终并未打倒痛苦,他只是明白了,看到了,痛苦这个黑洞的存在,它的样貌,它的形态,知道它会如何吞噬自己,也知道自己会终会抵挡。
痛苦,如果可以拟人化,便是艾瑞特又一段亲密关系,无法割舍,不能过分沉沦,只是尽情尽兴地跳一曲又一曲,博弈圆舞曲。
四 与虫害共生的月季
说到这里,我想到了家里养的一株月季。
18年,母亲节的时候,路过一个摊位,花了10元买回来一株土培的月季。到家第一年,毕竟被专业人士培育过,健康有活力,陆陆续续从初夏到秋末,开了好几批次的花。到了第二年,只有两三朵,并接连开始生病,受虫害。
买过针对性的药物治疗,但虫害到了来年又死灰复燃;也试过土方法,拿洗衣粉兑水,不停地帮助月季,抵抗虫害;还遇到过抵抗不住,连着幼芽都剪掉,只留光秃秃的枝干。
这几年虫害最厉害的时候,都以为救不活,可来年开春,总会找到鲜嫩的花苞,随着气温的攀升,盛开。
它不如植物专家种出来的,那么饱满健康,但依然存活着,积蓄着能量,与虫害共生,尽力展现自己的艳丽。
所以,来到地球的我们,都一样。一生都在追寻幸福,一生也都在与痛苦相伴。
了解痛苦存在的意义,也许是为了学会,尊重痛苦的存在,尊重他带来的警示,尊重他带来的感受,学会直面他,学会应对他,学会与他共生共长。
当黑暗可以被直面,那阳光带来的温暖,也终于可以被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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