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藿之美

      韩偓《卜隐》云：“世间华美无心问，藜藿充肠苎作衣。”

《汉书·司马迁传》译注，黎藿：泛指野菜。

槐花

生平喜欢吃野菜，入住澹然居的几年里，吃过很多种不同名堂的野菜，认为最好吃的当属槐花。

在通往城则村的晋张路有一段是洋槐树的天下，每到春来，槐树就为这条路搭起长长的花廊，每每走过，槐花的香气会透过车窗飘进来。春风刮起，将谢的槐花纷纷落下形成壮观的花雨，看着令人心旌摇荡。槐花盛开时，不少爱吃槐花的人们纷纷前来掰弄槐枝，我们曾经是其中一员。

为了方便吃到槐花，入住澹然居的当年，我就在澹然居的屋后移栽了一棵洋槐树，这棵洋槐长得很快，短短两年时间已有零星槐花开始绽放。

在槐花含苞待放时采摘了，将叶梗捡干净，清洗，控干水，拌入适量莜面或者白面，面不可多放，以每朵槐花薄薄地裹上一层面粉为好，放多了不仅粘牙，还会淹灭槐花的清香，若要保留槐花的天然真味不放盐最好。莜面不耐火，蒸起后3至5分钟即可，白面可以多蒸一会儿。停火后放凉些即可食，吃来满口槐花的香甜混合着莜面的油香，说是人间美味毫不夸张。也可用葱花鸡蛋炒来，味道也好，但少了槐花的天然清香。

槐花不仅美味，且有凉血止血，清肝降火等功效。莜面和槐花搭配是天作之合，妙不可言。新鲜玉米面或者白面味道稍逊。

荠菜

荠菜在成则村是一种常见的野菜，但品种不好，容易被病菌污染，为了吃到更好的荠菜，在网上购买了优质的荠菜种子，随意洒在澹然居静园的地头墙角，之后，朵大叶肥的荠菜便生长得不可收拾起来，如果雨水充沛，春秋两季均可吃到，荠菜喜冷，早春二月或深秋季节，最是适宜荠菜的生发，肥肥嫩嫩，清香可口，说是珍馐绝非虚美。

荠菜开白色小花，结子片状，如同一枚枚的小铲子，因此也有地方称其为“扁锅铲菜”。 荠菜性味甘平，可食可药，被古人誉为“灵丹草”，

荠菜在野菜中名气最大，源于古時文人墨客的追捧，其中以南宋辛弃疾的一句“春在溪头荠菜花”最为著名。荠菜入诗，最早见于《诗经》，《邶风·谷风》中有“谁谓荼苦，其甘如荠”。    宋人苏易简曾向宋太宗推荐荠菜，说：“残雪中覆一荠，连茹数根，臣此谓上界仙厨，鸾脯凤胎，殆不及。”

北宋大文学家苏轼非常喜爱吃荠菜，因此写下了“时绕麦田求野荠”的诗句，苏东坡称荠菜为“天然之珍”，说“虽不甘于五味，而有味外之美”。他创造了一种荠菜粥，食后对友人说：“君若知此味，则海陆八珍可厌也。”后被蜀地称之为“东坡羹”。

陆游有一首题为《食荠十韵》的诗，云：

舍东种早韭，生计似庾郎。

舍西种小果，戏学蚕丛乡。

惟荠天所赐，青青被陵冈，

珍美屏盐酪，耿介凌雪霜。

采撷无阙日，烹饪有秘方，

侯火地炉暖，加糁沙钵香。

尚嫌杂笋蕨，而况污膏粱。

炊粳及煮饼，得此生辉光。

吾馋实易足，扪腹喜欲狂，

一扫万钱食，终老稽山旁。

又有《食荠》一首，道：“日日思归饱蕨薇，春来荠美忽忘归。传夸真欲嫌荠苦，自笑何时得瓠肥。”

郑板桥有赞美荠菜的诗句，说：“三春荠菜饶有味，九熟樱桃最有名。清兴不辜诸酒伴，令人忘却异乡情。”

荠菜这个名字沾染了浓浓的古诗韵味，因此，采食荠菜不仅是对美味的追求，更是一种风雅，一种情调，一种素淡风光。

儿时遭遇三年困难，在田边地头揪吃荠菜的日子深深地镌刻进了记忆，其时不知道荠菜的大名，因了荠菜麻麻辣辣滋味，我和妹妹都叫它“麻麻菜”，直到前些年才知道荠菜可用来包饺子，荠菜饺子是所有野菜饺子中的魁首，其味道鲜美妙不可言。此外荠菜也可包馄饨，清炒，也可煲汤，煮粥。

茵陈

茵陈，即随处可见的白蒿。和荠菜一样是每年春天最早能吃的一种野菜。白蒿嫩苗的时候叫茵陈，长大后就成了蒿草。做茵陈饺子基本和其他蔬菜饺子区别不大，最佳比例是一半对一半。茵陈饺子有一种很特殊的香味，回味尤好。茵陈有清肝利胆的作用，但一次不可多食。食太多易导致心律不齐。

还有一种吃法叫“蒸白蒿”，将白蒿裹了面，加少许调料和咸盐，和土豆拨烂子的做法大同小异。

将一把鲜嫩的茵陈切碎了放入行将煮好的小米粥里，色香味俱佳，是一道很好的药膳。

茵陈有一种特殊的清香，具有保护肝功能的作用，尤其对甲、乙型肝炎，黄疸型肝炎有显著的疗效。

民间有一则华佗三试茵陈蒿的传说流传至今，说一黄痨（黄疸）病人找华佗治病，华佗找不到对症的药，无法治疗。不久之后华佗发现病人自己好了，问他吃了什么药，病人说他没吃药，因为春天没了粮食，吃过一段时间的野草，华佗连忙让病人带他去辨认这种野草，原来就是普通的蒿草，于是华佗采集了给其他黄痨病人试服，却没有任何疗效。华佗又去问痊愈了的那位的病人吃的是几月的蒿，病人说是二月里的。华佗醒悟到，早春二月阳气上升，百草生发，蒿草才有药力。于是第二年春天，华佗采集了许多白蒿给黄痨病人服，果然吃一个好一个，但过了三月就无效了。为摸清蒿的药性，第三年，华佗把蒿草的根、茎、叶进行分类试验。实践证明，只有幼嫩的茎叶入药才有治病的功效。茵陈冬天老根不死，会从老根上长出嫩苗，因此取名“因陈”，后人给因加了一个草头，就成了“茵陈”。华佗为茵陈编了歌供后人借鉴，说：“三月茵陈四月蒿，传于后人切记牢。三月茵陈治黄痨，四月青蒿当柴烧。”

扫帚苗

扫帚苗又称地肤苗，其子便是中药地肤子。

    在城则村，扫帚是比种庄稼赚钱多的经济作物，城则村村民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扫帚，扫帚苗经过间苗，打药，除草几个环节才能成材，每年秋收过后扫帚苗由绿转红，远远看去红红的一垄一垄，非常养眼、那种红不是大红也不是朱红，深些的像国画颜料中的胭脂色，浅些的接近曙红色，深深浅浅的红，间杂些渐变中的绿，一垄一片点缀在万木萧疏的浮山下，成为摄影家们熱衷的拍摄题材，此时的扫帚苗可以收回来缚扫帚了，村民们一车一车地从地里拉回村来，在自家門前开始了另一种劳作，每天天不亮就能听到缚扫帚的工具相互撞击的叮当声，这项工作一直要坚持到把所有的扫帚全部缚完，缚好的扫帚一排排树立在房檐下，晾干后就有买家上门来，根据当年的行情三块四块卖出去，小山似的一大堆掃帚能收入个千儿八百。

每年扫帚苗间苗的时节就有老乡把间下的嫩苗抱回来送我一些。这时候的扫帚苗还没有打过农药，是最鲜嫩肥美的当口。

城里人喜欢到村里来采野菜，不了解情况的随便挖了拿回去吃，殊不知乡下的野菜，尤其是路边和田间都是打过农药的，路两边荒草灌木生长迅速，会影响来往车辆的行走，因此每年春天村委要顾老乡给路两边喷洒枯草灵，这种农药据说是强致癌物，而田间喷洒各种农药也是再寻常不过的事。也只有当地村民知道哪一块地方的野菜是可以吃的。城里人来乡下采野菜遇到好心的村民会告诉他们那块地刚打了农药不敢吃，如果没人告知，采回去吃进肚子里怕也是常有的事。

扫帚苗选梢头最嫩的茎叶摘下洗净，开水锅焯熟，捞出沥干水，切碎，大蒜三五瓣切蓉，咸盐适量，滴些香油或橄榄油，拌匀即可，就一碗小米稠饭或者稀粥，是真味也是美味。

扫帚苗饺子，做法同茵陈饺子，香味各别。

扫帚苗具有清热解毒，利尿的功效。种子，也即地肤子，可治膀胱炎，尿道炎。

榆钱钱

澹然居后院地塄下野生着许多小榆树，为了方便吃到榆钱，我特意留了一棵，如今已长得高高大大。榆钱和槐花一样，在三年困难时期都是可用来疗饥的食物。人对食物的喜好更多的源于童年的记忆，爱吃各种野菜，是对已逝岁月的一种怀恋

榆钱是榆树的种子，因其外形圆薄如钱币，故而得名，又由于它是“余钱”的谐音，因而就有吃了榆钱可有“余钱”的说法。榆钱也是防病保健的良药，中医认为，多食榆钱可助消化、防便秘。

榆钱的吃法多种多样，可生吃，可蒸拨烂子，可煮粥，米快熟时放入洗净的榆钱继续再煮几分钟即成，榆钱粥吃起来嫩滑清香。榆钱掺进玉米面中做成窝头也很好吃，此外，榆钱还可以包水饺，蒸包子，浇煎饼，味道各别。

中医认为，榆钱有清热解毒，杀虫消肿，利小便的作用。

野小蒜

野小蒜在城则村的田间地头路边到处都是，在澹然居的地塄下就有许多，想吃了下去拔一把即可。

野小蒜又名薤白、菜芝，传统中医学认为薤白具有温补作用，可健脾开胃，助消化，解油腻，促进食欲。薤白还可润中补虚，使人耐寒。

在乡居的日子里，和老乡学会了野小蒜土鸡蛋炒小米，野小蒜炒小米的做法看似简单，却也不好掌握。水和米的比例大致同焖大米。将小米闷成不软不硬的颗粒分明状，鸡蛋炒好备用，野小蒜洗净切碎，油锅七成热后，放入野小蒜、咸盐适量，炒出香味，将焖好的小米置入，炒散后再加入鸡蛋，炒匀即可起锅。野小蒜炒小米本是晋东南农村常见的粗茶淡饭之一，随着农村的萎缩和城镇化的浸淫，如今成为城市人四处寻觅的旧时月色。

野韭菜

    苏东坡是一位高明的美食家，他有诗道：“蔓菁宿根已生叶，韭芽戴土拳如蕨，烂蒸香荠白鱼肥，碎点青蒿凉饼滑。”诗中蔓菁、韭芽、蕨、荠、青蒿，都是菜名。且大多是野菜。读着这些青翠碧绿的字眼似就品到了鲜嫩爽口的藜藿之美，令人垂涎。杜甫有“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的诗句，那都是深得抱朴怀素旨趣和懂得天然真味的人才有的天下第一等襟怀。

野韭菜以春天第一茬最为鲜美。

野韭菜的全部味道就在一个野字，因为野生野长，所以风味天然醇厚，一刀切下去满室飘香。

真正的野韭菜生长在田埂间和人迹罕至的榛莽中，是在大自然晨霖晚露的滋养下，汲取天地之精华生长起来的，没有汽车尾气的污染，没有人足牛羊的践踏，干净清爽，肥壮鲜嫩，其品质和味道是大棚菜绝对无法相比的。

野韭菜炒土鸡蛋，颜色黄绿相间，味道清香可口，是为绝配。野韭菜也可用于拌、腌、炒、做汤、制粥、调馅、拌面条等。野韭菜饺子的吃法与普通韭菜同，但阴虚火旺、疮疡目疾、消化不良者应忌食或少食。

野韭菜性温，具有温中行气、散血解毒、补肾益阳、降低胆固醇的作用。

灰灰菜

灰灰菜即本文标题“黎藿之美”中的黎，幼苗可吃，味道美，口感嫩，营养丰富。

灰灰菜在浮山下的田间地头到处都是。

灰灰菜全草均可入药，性味甘平，可治皮肤湿毒及周身发痒。灰灰菜的果实称灰藋子，可代替地肤子入药。

不过吃灰灰菜要格外小心，灰灰菜含有卟啉类物质的光感性植物，过多服食或接触，会引起急性光毒性炎症反应，致使皮肤红肿、发亮，浑身刺痛、刺痒，所以灰灰菜一次食用不宜过多，本地村民常用的做法是将新鲜的灰灰菜先放置在太阳下晒蔫儿，开水焯过要在冷水里泡够一夜。之后冽干水分，切碎，才好食用。凉拌方法同扫帚苗。

马齿苋

马齿苋也叫长命菜，杜甫有一首《园官送菜》：“清晨蒙菜把，常荷地主恩。守者愆实数，略有其名存。苦芭刺如针，马齿叶亦繁。青青嘉蔬色，埋没在中园”。

马齿苋异常耐旱，民间传说上古之时，十日并出，田禾皆枯。二郎神肩挑两山，直赶太阳，太阳无处躲藏，情急之中，见马齿苋长得油绿滴翠，郁郁葱葱，便藏在它的叶下。后来，太阳为了报答马齿苋的救命之恩，便始终不晒马齿苋。

马齿苋同时是一味很好的中药，具有收湿止痒、清热消肿的作用。特别对于一些脓疮、痘痘等化脓性皮肤病有很好的解毒作用，中医常用于治疗湿疹皮炎。此外马齿苋还有防治心脏病的功效。

澹然居的林木下生长着各种可吃的野菜，马齿苋最为茂盛，马齿苋生命力极为强大，在屋顶上都能长出一丛一片，肥肥嫩嫩甚是可人。

马齿苋可做马齿苋粥，可拌凉菜，可蒸包子，可烙饼子。

    马齿苋虽是可食野菜，但禁忌不少，中医认为马齿苋性寒凉，具有滑胎作用，因此脾胃虚弱、腹泻者和孕妇不可以吃。马齿苋与鳖甲相克，不能同服，也不可与胡椒、甲鱼同食。

蒲公英

早春，除了荠菜、茵陈，最多见的野菜还有蒲公英。蒲公英黄色的花朵间杂在紫花地丁中格外明艳，是浮山之春的一大景观。

蒲公英可以生吃，鲜嫩茎叶洗净，控干，蘸酱吃，味微苦，却清香且爽口。此外，将洗净的蒲公英用沸水焯一下，沥出，佐以椒油、咸盐、香油、醋、蒜泥，便是一碟风味独特的小菜。和肉末调成馅包饺子或蒸包子，微苦中透着一种别样的清香，都是人间的美味。

记得几年前因患了甲状腺炎痛苦万状，服用激素导致关节疼痛，周身浮肿。打针吃药，越治疗越严重，被专家判定必须终身服药。后断然停药，抱了几本医书开始自己给自己治疗，采用汤药、食疗、茶疗、外敷等方法，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彻底治愈，在给自己治病的过程中蒲公英发挥了不小的作用，除了坚持服用中药加茶疗食疗外，每夜将蒲公英和仙人掌一起捣烂成泥，涂在病区，用保鲜膜包好，外加一层药用纱布，于翌日晨取下，收效良好。

常见的蒲公英食疗方有：将新鲜蒲公英捣碎，加鸡蛋清和少许白糖，调糊外敷，治流行性腮腺炎；蒲公英粳米煮成粥，可清热解毒，消肿散结；蒲公英同茵陈、大枣、白糖一起煮汤喝，可辅助治疗急性黄疸型肝炎；蒲公英、玉米须煎服或代茶饮，可治疗热淋和小便短赤

蒲公英性寒，阳虚外寒、脾胃虚弱者忌用。

甜苣儿

记得张石山有篇著名的中篇小说就是以甜苣儿命名的。甜苣儿是一道野菜，也即甜菜，和苦菜属于一个类型的野菜，在本地田间地头到处可见，是村民最常吃的一种野菜，本地人叫葛漏葱（音）。村民常采来炒小米焖饭。具体做法是，先将甜苣儿洗净切碎，用葱花咸盐炒起，将焖好的小米放进去炒匀即可，是一种当地人常吃的农家饭。甜苣儿拌凉菜方法同扫帚苗。

甜苣可药可食，具清热解毒之功效；主治乳疮、风火眼疾。

苦菜

少年时曾经读过一部长篇小说叫《苦菜花》，50年代有根据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火爆一时，电影的主题曲叫《盼解放》，一度十分流行，是当时人人都会唱的一首歌：“苦菜花儿开遍地儿黄，乌云当头遮太阳。鬼子汉奸似乎狼，受苦人何时得解放。苦菜花开闪金光，朵朵鲜花迎太阳，受苦人拿枪闹革命，永远跟着共产党……”这本书的书名旨在借用苦菜花的苦来比喻穷人的命苦。由于文艺作品的渲染作用，苦菜的名字比其他几种野菜更为人熟知。

苦菜，也叫苦苦菜，大名应该叫苦苣，和甜苣是一个类型的菜，揪断叶茎后会都流出白色的奶状汁液，粘在手上很难洗下来。据一些偏方记载，说这种汁液涂抹在患处可治疗扁平疣之类的病。

在本地苦菜并不多见，没有甜苣那么分布广。苦菜的吃法同其他野菜一样，都是开水焯了凉水泡过，如嫌苦味重，可多换水泡一泡，苦味自然就淡了。苦菜认蒜泥，冽干切碎了，蒜泥香油咸盐拌匀即可。

苦菜清热，凉血，解毒，但不可和蜂蜜同食。

香椿

香椿是所有野菜中最美味的一种，美就美在它特殊的香气。

为了能吃到原生态的香椿，在老乡的帮助下，我在澹然居静园营造了一片小小的香椿林，不施肥不浇水，任其自由生长。长出的香椿芽味道的纯正，香味浓厚，是大棚香椿所无法相比较的。

香椿和臭椿的形状很相似，但味道截然不同，古人把香椿称椿，把臭椿称为樗。

  椿树通常清明前后开始萌芽， 香椿头因品质不同，可分为红芽和青芽两种。红芽红褐色，品质好，香味浓，青芽青绿色，香味淡。澹然居移植的香椿属于最好吃的红芽香椿。

香椿的吃法很多，最常见的是香椿炒鸡蛋，香椿拌豆腐。

香椿不仅营养丰富，且有较高的药用价值，具有抗衰老和补阳滋阴的作用，对不孕不育症有一定疗效，故有“助孕素”的美称。同时，香椿可健脾开胃，利尿解毒，是辅助治疗泌尿系感染的良药。

香椿虽是时令名品，但中医认为香椿为发物，易诱使痼疾复发，故慢性疾病患者应少食或不食。

香椿树剪成一人高左右使其成灌木状为宜，如此可反复采摘，可一直吃到入夏。

桑葚

  麦子黄了，但还没有熟透，这个季节是桑葚成熟的季节，到邻村采了桑葚来，大吃一通，剩下的泡了酒。

忘不了当年在浙江金华九峰山喝过的杨梅泡酒，回来后每每想起那红宝石一般的杨梅酒，就会禁不住地唏嘘感叹。

用桑葚泡的酒颜色也非常漂亮，比杨梅酒多了点深浓，对着日光看了又看，别有兴味和意趣，好不好喝姑且不论，慰情的作用是有的了。

桑葚洗净，控干，拌上白糖，放在冰箱里冷冻一会儿。吃起来酸甜可口，别有一番风味。

下午四点以后是澹然居最惬意的时分，阳光褪去了燥热，后院一片阴凉，清风徐徐，河声隐隐，鸟鸣呖呖，对面的山色愈发地如诗如画。沉沉午睡之后，坐在后院自制的石桌前，泡一壶绿茶，用冰冻的白糖拌桑葚做茶点慢慢品来，一杯入喉，回味清甜，齿颊生香，便觉浑身血脉通畅，头清目明了。

据说早在两千多年前，桑葚已是中国皇帝御用的补品。

从前只知道桑葚好吃，却不知道有诸多药用价值和保健功效，中医认为，桑葚味甘、酸，性寒，具有补血滋阴，生津止渴，润肠燥等功效，有改善皮肤血液供应，常食桑椹可以明目，缓解眼睛疲劳干涩的症状。

桑葚有黑白两种，鲜食以紫黑色为补益上品。需要注意的是，桑椹中含有溶血性过敏物质及透明质酸，过量食用后容易发生溶血性肠炎。

脾虚便溏者亦不宜吃桑葚，桑葚含糖高，糖尿病人应忌食桑葚。

车前草

《诗经》有“采采苤苡，薄言采之。采采苤苡，薄言有之”的诗句，苤苡就是车前草。

每到春来，澹然居前后院到处都是车前草的身影，随手揪一盆摘干净了，开水绰一下咸盐醋蒜拌起来就是一盘上好的风味小菜。

车前草主小便不利、淋浊带下、水肿胀满、暑湿泻痢、目赤障翳、痰热咳喘，包饺子的吃法同扫帚苗。

除上述野菜外，浮山可吃的野菜还有很多，如水胡芹，达达谷等，造物主为人类创造了各种食物，也为人类准备了应付饥荒的各种野菜。这些野菜说到底是遭遇了灾年的人们吃出来的，原本是不上台面的东西，如今大鱼大肉吃腻了，吃出了许多富贵病，人们才又想起了野菜，因此，吃野菜成了新一轮的时尚，记录澹然居吃过的野菜，只为总结一点生活经验而已。

              2013年于澹然居

      2024年春节期间修改于太原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