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五
1952年冬季，徐洪昌这些新兵跟着带兵干部，坐着军车来到了临沧，开始新兵训练。老Q父亲和工友跟着招工人员，乘车来到了公路局，工作地点，个旧至金平，修“个金公路”。
不久，徐洪昌寄信给老Q父亲，说如何如何感谢大哥的救助之恩，大哥是我的再生父母等等，最后还写了新兵训练如何如何，自己要努力学习过硬的本领，为社会主义事业如何如何，为保卫新中国如何如何，写的天花乱坠！
老Q父亲知道徐洪昌的为人，心口不一，能说会道，也简单地给他回了信，叫他好好工作。
老Q父亲的工地，是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到处是合抱的树木：有桉树，冬瓜木，榕树，马尾松，香樟；靠水的地方，又是成片的竹林；山上有名种雀鸟，奏着不同的鸣声。树林有松鼠，野猫，野羊，狼等动物。到了热天，各种蛇频繁出入于剑麻和草丛中。……
老Q父亲刚到工地，队部看他身材瘦小，年龄小，不适合干重体力活，又看他机灵，稳沉。就分他当通信员。
在当时，在那一带，仍有土匪活动，筑路工程队实行军事化管理，装备武器，所以需要通信联络。队部设有通信组，通信组除配有报话机之外，为防止敌人破译，也采用骑行寄信方式，通信员常常往返于工地和总部(个旧)之间。
骑马送信，每个通信员配有一支步枪。一有情况，无论白天、黑夜，通信员就要带上信件，跨上马，飞驰而去。
那时的土匪，枪法很准，常常躲在必经之路的丛林中，打冷枪。通信组时常有人员伤忘。时常有人牺牲。
唯一的好处，就是轻闲，能认识很多领导。在这些领导中，有一位队部书记，徐书记，他很器重老Q父亲，经常指导他读书学习，学毛主席语录。
徐书记，徐敬义，中高个子，国字脸，短发，蹲蹲实实，上唇留一撇一字胡。有点像賀龙，笑起来眯着双眼，也像賀龙。
徐书记常披一件洗得发白的灰布中山服，穿灰布裤子，穿着他乡下老婆给他缝做的黑布鞋。
徐书记，山西人，南下干部。为人正直，在当时，培养提拨很多年轻干部，积极分子。
老Q父亲也敬重徐书记，在学习中，遇到不认识的字，遇到不懂的问题，常请教徐书记。
老Q父亲虽然出身书香门第，父亲是教书先生，但是由于要种田，放牛，没认识多少字。
现在，他要从头学起，拿毛主席语录做课本，学认字，学写字，不认识的字就问徐书记。渐渐的，也能读毛主席语录，也能抄写毛主席语录，更为神奇的，他还能背部分毛主席语录。毛主席语录"老三篇”他能倒背如流。
做了一年通信员，徐书记看他为人厚道，积极向上，想培养他，就调他到班组锻炼。老Q父亲听从组织安排，来到了班组。
当时在班组，工资是每月33块6角6分，叫三三六六。当时修公路，技术员根据测量队的测量数据，画好图纸，然后交工班按图施工。
施工时先放炮，炸平，然后清运土方，平高填低。
清运土方，在坑坑洼洼的地方，人挑肩扛，平坦的地方用独轮车清运。
清运土方时，没有物质奖励，大多精神奖励，为此，班组经常常举行比赛活动，评选生产标兵。
老Q父亲到班组后，除完成定额之外，还常常超额完成任务。为此，他经常被评选为月标兵、年度标兵、生产积极分子。根据工作表现，他还被派到总公司参加党训班学习，成为预备党员。
随着组织的培养信任，工作有所起色，老Q父亲也开始考虑个人问题。当时在工地旁边有个村子，有些较为胆大的民族姑娘也会到他们单位旁来玩。
在那时，男女交往时兴对山歌，老Q父亲也参与对山歌，但常常被姑娘对得哑口无言。
他们唱“开春打田来栽秧，栽好青秧撵秧鸡，撵得秧鸡来下酒，撵得小妹来做妻。”
姑娘们唱，“修路哥哥修路郎，你有哪样喜欢场?扁担压弯你狗脖子，看你还有哪样喜欢场?.....”
除了对山歌之外，工地还有蓝球场，他们经常打蓝球，业余也唱歌。那时除唱革命歌曲之外，还唱一些当时的筑路歌曲。其中有一首歌叫巜二郎山》，在教歌的教员中，有位技术员，他站在土台上，戴付眼镜，左声左气的教唱:
二呀二郎山，
高呀么高万丈，
打隧道，修桥梁。
要把那公路，修到那西藏。
来，哆，来，哆，咪，来，哆，来，哆，啦。来，哆，来，哆，啦啦来，哆，来，哆，咪咪。
…………
众人看着他的教唱，忍俊不禁。过后工友还常常学着教员的唱法，“来，哆，来，哆，啦..……”打趣，做鬼脸，苦中做乐。工地常常充满欢声笑语。.……
后来，队部有意提拨老Q父亲，又安排他到测量组学习锻炼，老Q父亲又到了测量组，每天扛着标杆，跟着技术员，到野外测量，测绘施工图纸。
测量组，是一个知识分子扎堆的地方，受环境影响，老Q父亲更加努力学习。在这里他也认识了几个知识分子朋友，像徐景东，旧社会重庆大学的高材生。姜奉祥，“姜疯子”也是旧社会重庆大学的高材生。都是土木工程专业毕业，是工程单位的专家。
徐景东，高个子，一身儒雅，低调内敛，除工作之外，大多看书学习。姜疯子就有点怪，他的怪异举动，尽人皆知。他一天要到水龙头上洗几十次手，边洗手还边念念有词，他的声调很低，戴付眼镜，脸干瘦干瘦，人们不知道他念叨什么？
其次就是，只要别人坐过他的床铺，特别是女同志，他常常要把床单掸好几遍，好像上面留下了什么?更奇特的，你说他疯，交待他工作，他一点不疯，比如要设计一座桥梁，只要把各种测量数据，设计要求交给他。他当时不会理你，看都不看，什么也不说。但第二天上班，他就将一张画好的设计图纸交给你，拿去施工，结果准确无误，从不出错！
后来，老Q父亲听人说，姜疯子在上大学时谈了个对象，他表妹，同班同学。后来参加工作，两人没分配在起，姜疯子分在这个工程队，他表妹分在另一个工程队，都是技术员。
当时交通不便，通信也不方便，见面见不着，寄信又慢，工地又地处荒山野岭，时间一长，表妹被众多男人围着，毫无安全感，她需要人保护！最后，她选择了她的领导，一位转业军人。
姜疯子和表妹分手，受到刺激，想不开，变成了“疯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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