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喜欢闲着的人,就是看书,我也爱读闲书。碰巧父亲也喜欢闲时读书,不但不干涉我,总尽力给我们订杂志,买新书。
小时候,只要父亲在家,常是这样的情景:父亲、姐姐、我、二姨,一人一本书,坐在书房的木沙发上安安静静的读,无论窗外风疾雨骤,阳光明媚还是大雪纷飞,我们如醉如痴。到了吃饭的时候,母亲再三地请我们去吃饭,我们“嗯嗯啊啊”地答应着,眼睛却没离开书本。偶尔母亲烦了,会大声的唠叨:“中了魔了,老老少少的都不肯吃饭了,把孩子们带坏了,尽看些闲书,有什么用,不如让我拿去点火煮饭……”每这时,父亲便笑嘻嘻地回答母亲:“那可搞不得,那是孩子们的宝贝,古人不是讲开卷有益嘛,哪里有闲书正书之分!”说完赶紧站起来吃饭去,我们也不得不神思恍惚地跟上。
其实那时父亲给我们买了各种书,除了文学类的,现在老书柜里还有整套的《十万个为什么》。正因为那些书,我知道了月亮上并没有住着嫦娥和吴刚,上面的是环形的山;知道了“万条垂下绿丝绦”是咏柳,“空挂千千缕,徒垂络络丝”也可以咏柳,知道了古人学琴不是认的五线谱和多来米发索……
姑姑知道我喜欢读闲书,也常买一些书托人带给我。记得姑姑曾带给我一本童话书,叫《花面狸狐狸》,我高兴万分,小心把它放在书柜里就上学去了。可是放学后再也找不到这本书了,姐姐说她也没看见,妈妈说她不知道,我伤心地哭了,因为我还没开始看呢,准备做完家庭作业再看的。后来爸爸回来了,安慰我说:“不哭不哭,或许是别家的孩子先拿去看了吧!过几天会送来的。”我一看爸爸手里新送的《少年文艺》,破涕为笑。
爱看闲书,并没有使我成长为一个杰出的女性。但是,爱看闲书却是我此生的爱好。
上卫校时,学校的图书室里全是专业书,我和一位室友常到书店去蹭闲书看,看书回来,咱俩还意犹未尽,边走边讨论书的内容。后来,我俩成了形影不离的姐妹。
工作以后,专业考试很频繁,我几乎没有闲时。偶尔的闲暇,看几页闲书,也算放松身心。
孩子遗传了我的“闲”,他也爱看书,常常手捧闲书如饥似渴的看,孩爸怕他把眼睛看坏了,常常也会如母亲当年唠叨。我会说:“随他去吧,看书总是有用的。”虽说,“尽信书不如无书”,看的书多了,自会分辨哪些书是对自己有用的书。
孩子常拉我到书店去买书,现在超市的书也可以看,只要不弄丢弄脏,工作人员也不干涉。图书馆有些远,坐公交要好几站路,遇上周末休息,我和儿子会去泡一整天,每次儿子都非常高兴,他会在去的路上拉着我的手说:“妈妈,我好喜欢你!”
我们家的书房,两面墙壁是高至天花板的书柜。孩子和我常常坐在满是零食的地板上,各人手捧一本闲书,互不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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