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九登高”是四川省达州市独特的地方风俗,被誉为“市节”,即每年的正月初九人们齐聚城北的凤凰山,在欢声笑语中登高望远,蜿蜒的山路上人潮涌动,宛若游龙腾空,蔚为壮观,而其起因与唐代大诗人元稹有关。
元稹,字微之,因在家族同辈中排行第九,所以世人多称其为“元九”,像他的好友白居易曾作《与元九书》。元稹才思敏捷,聪颖过人,15岁进士及第,25岁时娶高官之女韦丛为妻,由此在官场上风生水起。元稹性格豪爽,刚直不阿,从而得罪了权贵,公元815年被贬到达州任司马,相当于现在的人大副主任之职。然而,无所事事的他却意外被委以重任。
818年,达州市长病故,由元稹暂时主政。在任代理一把手的7个月内,他主动作为,兴利除弊,拓荒造田,重学扬文,整顿吏治,得到百姓的一致拥戴。819年,元稹奉命离开达州,人们扶老携幼恋恋不舍地送别他,并由此形成凤凰山“元九登高”的习俗。上世纪末,当地政府在半山腰兴建了“元稹纪念馆”,里面详细展示了他的文学成就、在达州的政绩以及丰富的情感世界。
元稹最为人们津津乐道的是他与白居易的生死之交,他们同年登科,互相视为知己,彼此间的唱和诗多达千首。白居易在《酬乐天频梦微之》中写道:“山水万重书断绝,念君怜我梦相闻。我今因病魂颠倒,惟梦闲人不梦君。”缱绻情愫堪比恋人间的热语衷肠。在达州的4年间,二人虽远隔千里,但鸿雁传书沟通不掉线,创作的诗词多达180余首,手足之情岂可比焉?
而元稹倍受诟病的是他的感情生活。其与原配妻子韦丛共同度过了7年美好时光,可惜韦丛命薄,27岁即病故,元稹痛不欲生,写下多首悼念诗,《离思》中的一首最为有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情深意切,感人肺腑。可元稹用情并不专一,其在《莺莺传》中即有移情别恋的痕迹,而他对才女薛涛更是始乱终弃,所以被后人唾弃为渣男。
无论元稹在爱情上如何真而不专,但达州人民对他十分宽容,仍以盛大的登山活动予以纪念。大概,儿女私情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老百姓真正关心的还是他的为官之道,一心为民就值得永远敬仰称颂。巍巍凤凰山,记录着元稹的绮丽人生轨迹,更承载着人们的无限厚望,“贫贱夫妻百事哀”不仅是家庭琐事的真实写照,更是民族振兴征途中的一个痛点。
20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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