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放假,人多,不好坐车,又在去汽车站的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待到李光沫等三个人赶到汽车站时,通往林南方向的班车都已经发车了。出站口倒是停着一辆班车,但只剩两个座位,坐不下,所以他们只能走进汽车站找车。
没有班车,坐出租车和摩的回镇上的车费又太贵,因而,李光沫等人就退回候车厅,找地方坐下,耐心等待着从林南方向开过来的班车。
放假的缘故,食堂没有提供午餐,捱到这会儿,仨人早已饥肠辘辘。候车厅里没有吃饭的地方,只有一个小卖部,售卖小零食、面包、方便面、烤肠等,还提供免费的热水。李光沫和王顺打算吃桶泡面对付一下就算了,但王月不乐意,她想去门口吃凉剪粉。车站这种人员密集的地方难免会遇上几个坏人,李光沫不放心王月独自出去,就让王顺留下看着行李,自己则陪同王月去门口打包食物回候车厅里吃。
在粉摊边上等摊主制作食物时,李光沫无意中听到了一则骇人的消息。两个中年人围在折叠桌旁,边吃粉边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一件事——沙坪那边有个小男孩被倒塌的危房压死了。
据那两个中年人而言,前因后果是这样的:十三(农历的叫法)那天,几个小孩玩捉迷藏,那个小男孩藏进了一户人家的老房子中。那栋老房子是栋破破烂烂的瓦房,墙体是木板做的,年久失修,已经偏了(向后倾斜),有好几年没有住过人了,用来堆放杂物。说来也怪那个小男孩命不好,那栋瓦房早不倒晚不塌,偏偏在他进去之后倒塌,将他活埋了,等大人们从废墟中将他刨出来时,他早就断气了。
两个中年人一面惋惜生命的逝去,一面同情那栋破旧瓦房的主人。据说,房主赔了十几万才平熄小男孩的亲属的怒火。坦白来说,于房主而言,这可以说是无妄之灾。在乡下,几乎没有人家会特地把老房子拆掉,通常留着堆放杂物或留作念想。谁能想到那个小男孩会跑去里面玩?谁又能预料到瓦房偏偏会在那个时候倒塌?要怪,就只能怪那个小男孩的命不好!
李光沫静静地听着,心底直叹气。这可谓是一场悲剧,一条生命的逝去,往往牵动着许多人的神经,使许多人哀伤乃至痛哭流涕。房主也不好过,对农村人来说,十几万的赔偿金,足以掏空一个家庭的家底,甚至会债台高筑。
李光沫心想,房主肯定非常憋屈。这种感觉,就好比村里的小孩去你的果园里偷果子吃,结果有个小孩偷果子时从树下摔下来,把胳膊摔断了,他的父母却找上门来向你索要治疗费。
李光沫有预感,这件事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三份凉剪粉做好了,李光沫见辣椒有点少,吃起来不过瘾,又让老板加了一勺。回到候车厅,李光沫去小卖部买了三根烤肠配着粉吃。凉剪粉的钱自掏腰包,烤肠则是李光沫请客。
在车站逗留将近一个小时后,班车终于来了。这次是空车,倒是不用担心没有座位——怀安是终点站,所有的乘客在进站之前就下车了。
下午三点,李光沫等人就被班车放在了老家的镇上。王顺拿李光沫的手机——李老汉生前用的那部——往家里打了电话,预备让爹骑车来接。王木匠临时有事,俩人只好坐摩的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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