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岁的袁学海想要的是读书,36 岁的袁了凡想要的是改命。14岁的袁学海遇见孔先生,弃医从文;36岁的袁了凡遇见云谷禅师,断恶修善、彻底改命。决定袁了凡命运的不是孔先生,也不是云谷禅师,是他在不同时期对自我的期待与暗示。
左右你命运的不是大师,是你自己,准确来说,是你的自我暗示。
人的意识是可以决定周遭一切的,倘若在你的意识里,这件事压根就不放在心上,它是没办法来到你身边的;或者说,你不信,则不会产生相应的言行,自然不会产生相应的结果。正如,孔先生所言,袁学海完全认为一派胡言,照旧从医,所有的后来都不会发生。
孔先生的预言恰符合袁学海当时的心理暗示,他一心想要去读书,想像表哥一样考中进士。难违母命,弃文从医,左右为难之时,刚好来这么一位权威,妥妥按下确定键。孔先生就像一根救命稻草,把他从不能读书拯救到可以读书,所有考学考官的预测都是他想要的,因此,孔先生所算的信息在了凡先生看来佩服之极。
权威暗示和强烈的自我暗示就是这样,会让人想方设法使其成真,去验证权威是对的,我也是对的。
既然算准,一算到底,为何了凡先生在36岁那年遇见云谷禅师,会选择改命。是自我暗示“不灵”了吗?非也!依然是自我暗示把云谷禅师吸引到了凡先生面前,创造了改命的一切:考中进士,改变无子的命运,甚至改写了孔先生所言,五十三岁寿终,最终七十有余。
为何,怎讲?
对于 14 岁的袁学海来说,能读书能考秀才,能够继续学习是他想要的;但对于 35 岁在科举这件事情上没那么成功的了凡先生来说,这并不是他内心真正想要的状态。尤其是五十三岁寿终正寝,还没有儿子,最高只能做到知县,人生如此,心有不甘啊!
你可能会说,书中说“余因此益信进退有命,迟速有时,澹然无求矣。”“贡入燕都,留京一年,终日静坐,不阅文字。”这不就是认命的状态吗?是的。彼时的袁学海了无生气,反正也就是个知县,反正也没有儿子,反正再过十几年也要一命呜呼,争无可争,不如就这样平淡一生。用现在的语言来说,当时的袁学海如“抑郁”一般,对所有事情失去兴趣,认为日子毫无意义。可以说,遇到云谷禅师的当下,是他人生最低谷的时期,也是能量最低的时刻。
这样的状态,在心理学上叫做“习得性无助”。何为习得性无助?美国心理学家塞里格曼曾经做过一个著名的实验,把一只狗放在一个笼子里,只要它靠近笼子门想要逃脱,就电击它。刚开始,狗是拼命挣扎的,会在笼子里到处扑腾,想尽办法。可是当电击的次数越来越多,且只要一逃脱就会被电击,无一例外时,狗逐渐陷入绝望。以至于到后来,当实验人员把笼子门打开,狗也一动不动,只是趴着,颤抖和呻吟。袁学海的心态便是如此,即便我做任何事情,也不可能改变孔先生给我算的命数,不必强求,任由命运摆弄、随波逐流,生活如一潭死水。
云谷禅师的出现,就是激起这一潭死水的石子,对了凡先生来说,是人生的第二根救命稻草。云谷禅师说“命由我作,福自己求。”也就是说,命可以改,并各种引经据典、案例实证,且明确说,极善之人和极恶之人的命都是算不准的。
能改命,能有儿子,能中进士,能延长寿命,这是36岁的袁了凡想要的呀。既然能改,并非做不到,为何不试呢?不甘于现状,被云谷禅师重新点燃生命之火,在了凡先生心中又升起了全新的自我暗示:我全心全意断恶修善,禅师说可以,我一定可以。从此,义无反顾、全情投入。
事情就像约好了似的,从考中进士,到有儿子,到破除五十三岁寿终正寝,每打破一次孔先生的预设,都增强了一次了凡先生改命的信心,积极的自我暗示推动着他,一步步,彻底改命,也才有了今天的《了凡四训》。
说到这里,你看到了什么?影响我们命运的不只是外在的声音,更重要的是我们内在的自我对话,我们对自己的想法和期待。左右我们命运的根本是自我暗示。我们想成为什么,想要什么样的人生,我们想得越清楚,想法越强烈,想要的一切就会离我们越近。
我创造了我的命运。我想,这就是《了凡四训》想要表达的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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