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F城弯弯曲曲的胡同里行走,你说,你的大学就在这座古城北边,学校后面是连绵的群山,那里留下了你对青春梦想溢满流光色彩的回忆。
我想我仍是个青涩的果子,在未成熟的年龄把成熟的举动强加给自己,我选择了逃跑,幼稚地逃避符合逻辑的青春。我说过,我会循着你的影子生活,现在我沿着你或明或暗的回忆闯入了你挥霍过的青春。
你的名字叫晴月。
晴月大学入学那天,正是F城梅雨季节行将结束的时候,连日缠绵的秋雨使F城笼罩在一片湿重的雾气里,晴月坐在学校派来接站的校车上在全城兜了一圈,把分布在全城几个校区的同学送到才轮到晴月所在的校区,校车一路颠簸着向北开去,车上空荡荡地剩下几个同学,晴月这才看到道路两旁盛开的红色的花朵,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那是木棉花,她们悄悄地开放,即使是在如此阴郁的天气里,她们依然绽放着大自然浑然天成的妩媚,她们甚至爬上了高高的楼顶,这个灰暗的城市因为如此动人的红色而充溢着如花的色彩。
晴月的大学在山脚下,晴月远远看见矗立在山腰的校门,校车在一片泥泞里艰难地向上爬行,溅起泥水。晴月永远无法忘记那片泥泞的雨地,在她的逻辑里,那么雄伟的校门前就应该是一片沼泽地,因为凡入神圣者必然要走过艰难的路程。虽然后来学校把那片泥泞的雨地修葺成像通往圣殿一般的高高的石阶,把过去雄伟的校门变得更加雄伟,但是晴月仍然怀着最初谋面时的心情,生活本身就是一片泥泞的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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