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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原本以为还有些时间可以相处,中午我姐却跟我说,大概下周她便要离开了。惊讶之后,竟庆幸周末有包韭菜饺子给她吃。
上周六晚,她提议包韭菜饺子时,那可怜兮兮的嘴馋样子并没有打动我。我当时跟她说我的安排,罗列一二三理由,有理有据地驳回她的请求,一会,想想有那么一丁点过意不去,松了下口,“要不我买材料回来,其他的你来弄?”“算了算了,不吃了!”后来竟是一位大厨朋友临时来借宿,才成全了她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的韭菜肉饺与丰盛大餐。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一起生活那么久,我与她感情很深,但某些时候也会忽略她,无论是情感需求还是生活需求,是不是因为太过亲密,不怕她下一秒转头就走,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如何对待她,她都会在原地陪伴自己,所以才没那么用心地维护经营?
相似的情形也发生在我与家人身上。叛逆期来得晚,自我意识觉醒得让家人有点措手不及,不再是听话的乖乖女,在表达立场、观点时,情绪失控也偶有发生,事后再后悔,也于事无补,心里的伤早已留了疤,是他们被我伤害过的证据。恍惚之间,我长大了,爸妈在变小,每次回家,他们流露出的天真让我心喜又难过,心喜他们在年老之时生发出的童心,能冲淡他们为生计奔波的忧愁,多些欢声笑语,难过自是因为不能常伴他们身侧,那些欢乐无法时时参与,更是因连为数不多的相处里都有着争吵,让他们伤心。
有时想想,能陪伴所爱之人的日子还有多少?能为他们做的又有什么?人生那么多变数,意外又多得让人心惊,把每一次都当成最后一次,疼他们都来不及了吧,又怎舍得将时间浪费在无谓事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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