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又一个清明悄然而至。清明是缅怀先人,追思逝去亲人的日子。此时此刻,我也深深地陷入了对父亲的追忆。光阴似箭,转眼间父亲已经离开我们10年了,2010年2月1日是父亲病逝的日子。“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清明祭祖父亲1953年10月出生于四川蓬溪县新华公社的一个佃户家庭,佃户的贫困可想而知,饥饿寒冷缺衣少食更是时刻相伴。
1974年父亲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选择应征入伍,去了银川警备区,当兵这几年父亲连续获得嘉奖,曾任战士机步枪手班长。1976年10月积极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1978年4月退伍转业来到了青海石油管理局运输处大修厂。
在大修厂爸爸做了汽车维修工,工资虽然很低,但总算解决了吃饭问题。父亲上班时比同批上班的同事年长几岁,加上过贫苦的日子久了,所以工作起来也格外的认真和卖力。因为父亲的努力连年被评为先进工作者,厂级劳模,优秀共产党员。
1980年经朋友介绍认识了我妈,听妈妈说那个年代的他们看个电影都是分开坐的,哈哈,但是感情却很真挚。第二年爸妈就领了证办了一个简单的婚礼,隔年可爱的我就出生了。
父亲当兵的样子父亲母亲登记结婚
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没有几颗牙的我看着父亲吃花生感觉特别香,父亲就嚼烂喂给我;还带着我去田坝头扯麦子,用火烤了后搓干净就吃,那个麦子糯糯的堪称人间美味;父亲有年还带我去伊犁大草原游玩,那些年是我和父亲关系最融洽最美好的时光。
1988年父亲调到敦煌七里镇的教培驾校,我们一家就从冷湖搬家到敦煌了,生活条件也慢慢变的好起来。1992年父亲为了减轻伯父的家庭负担,让伯父家的女儿,也就是艳姐姐来到了我家。虽然姐姐来了后给爸妈增加了一些负担和压力,但是我很开心,因为有个伴可以陪我了。
记得姐姐高考那年,因为几分之差没有考上,父亲母亲就到处托关系让姐姐再复读一年,给高价都行,终于千辛万苦还是给姐姐重新报上了复读的名。从那以后老爸就更加严厉了,也常常看到他晚上酗酒,喝多了还会骂人,我和姐姐就会哭,搞得全家人都吃不下饭。很多时候我会和父亲较劲顶嘴,母亲也会埋怨他几句,家里时常都是吵闹和哭泣的声音,这样的日子直到我考上初中离开家后,才算消停。
父亲可能觉得自己没文化,出于望女成凤的心情,常常对我和姐姐的学习拔苗助长,用了一些比较武力的方式来管教我们,更使本来有裂痕的父女关系屋漏偏遭连雨天。
从初中始至我结婚前,不管父亲对我如何好,也都没弥补好我心里父女间的裂痕。这也是我今生对父亲,最愧疚最自责的地方,也成了我终生无法原谅自己的痛。
直到婚后我自己有了孩子做了母亲,才知道那时做父母的艰辛和难处,才能理解父亲为什么会那样严厉对待我们,在他艰难的日子里会借酒消愁,慢慢的我才想着去改善我和父亲的关系。
可爱的一家人2000年父亲和母亲一起买断,回到了四川广汉,我和母亲总想着父亲辛苦了一辈子,也该好好休息一下,回来享享福了。谁知父亲是劳碌命,闲不住,回来又去小区做了安保人员,一晃又是几年过去了。
2009年6月,我在公司突然接到母亲焦急的电话,说父亲脚不小心烫伤了,我和老公回到家连忙把父亲送到了医院,在检查和处理伤口的过程中,医生说应该还有其他疾病,建议去市级医院做更进一步的检查,一路上假想了很多种情况,可就是没敢向最坏的方面想。
来到德阳人民医院把父亲在县医院的检查结果交给医生,医生一看直摇头。我们都不放心,接着又去了省立医院找专家看结果,医生还是摇头。我当时就失控哭泣了起来,泪如雨下,根本就忘了在医院本应肃静。
原来父亲在春节前就不舒服,因为我和老公上班很忙,他自己没当回事也没给母亲说,加之年轻时酒量不行还爱喝,每喝必醉必吐酒,喝水也爱喝滚烫的,严重损伤了食道,以致如今后果。
母亲特地找人联系了华西医院,父亲可能也从频繁地检查中预感到了不祥,坚决不要去医治了。他说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就别做人钱花完了人也走了的傻事了。父亲就是父亲,再这样的情形下,他还在为孩子着想。母亲根本不答应父亲的想法,从父亲生病开始就每天日夜照顾和陪伴在身边。
在华西医院的那段时日,纵使父亲活不过几个月,我都还是抱着一丝丝希望,想让外科医生做手术延缓他的寿命。好在专家看不过我每日苦苦的哀求,终于给父亲做了会诊,可因为父亲体质差和病情的恶变,最后也只给做了个食道扩张的手术,就让我们出院了。
我知道父亲来日不多,那些日子,我时常从梦里哭醒,我梦到父亲在疼痛中死去,而我又无能为力。可能是我从小对父亲愧疚太多,一时间接受不了而导致压力过大,使本来睡眠不好的我更加失眠,身心疲惫,濒临崩溃。父亲在住院期间,不管我怎么做,父亲对我冷漠不理。后来母亲告诉我,其实父亲和母亲说,不让我陪床,说是我上班忙,别耽误上班,加之医院太脏别影响我的健康。不能为了一个快不行的人,让孩子们的健康受到损伤。我知道真相后,更加对父亲内疚,为自己以前和父亲闹别扭多年而痛心。
2010年1月31日,父亲突然出现昏迷,接到妈妈电话后,雪莲姐开最快的车把我送到德阳人民医院。见到父亲的那一刻,我强忍着眼泪,悄悄的坐到他病床前,慢慢给他擦拭着嘴角里流出的血,说着我小时候和父亲的欢乐时光。那时父亲已经说不出话了,但是他能听的到我说的每一句话,因为他的眼角流出了眼泪,我内心知道父亲每多活一天,其实就是痛苦一天,我们一家人的心又痛又无奈。
2010年2月1日,父亲在听到儿子喊他的最后一声外公后,带着对家人无限的眷恋和不舍去了天国。
悼念我的父亲人生无常,逝者已逝,但他们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你过得好,才是对亲人最大的安慰。
以前总是因为各种忙,而忽略对父母的关爱,这些年在自己所经历的岁月长河里,慢慢知道,如果要对他们好,就尽力抽出时间去陪伴,陪陪他们说说话,带着他们出去旅行。
爱我们的亲人,就是珍惜他们在身边的每一天;对亲人最好的思念,莫过于不徒留遗憾,将他们始终暖暖揣在心间,始终微笑着向前。
人生不管走到生命的哪一个阶段,都该爱那一段时光,完结那一段该完结的职责 , 顺生而行,不沉浸过去,不狂热期地待未来,活好当下!
温暖向阳,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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