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窗外面那荒废了的花盆里冒出了一丁儿绿,与其说是绿,倒不如说嫩黄更确切一些。
起初,那点儿绿一方面总是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生怕别人发现它的存在似的,总想把自己藏起来,稍不注意,一眨眼间便从你的眼前消失。另一方面,它又贪婪地吸收空气中的二氧化氮,汲取泥土中的水分,恨不得一口把自己吃成胖子,直接长成参天大树。
渐渐地,那点儿绿晕了开来,由牙尖,变成了芝麻粒,再变成绿豆,最后变成黄豆般大小。颜色也渐渐地从嫩黄变成嫩绿,由嫩绿变成翠绿,最后变成墨绿。然后卯足了劲儿拼出下一丁绿。
慢慢地那点儿绿由一点变成两点,接着变成两瓣三瓣四五瓣,最后变成六片七片八九片,乍看一样,却又各自独立无二。
长开了的绿开始肆无忌惮,伸出獠牙,宛如刚学会走路的小孩,不知疲倦地要探索每个角落。偶尔也会使出浑身解数招蜂引蝶,偶尔也会在火辣的太阳底下耷拉着脑袋,偶尔也会在狂风暴雨中翩翩起舞……
我无意照看它,它也无须取悦我。我们彼此独立,永不相交,却又定格在同一个小窗户里。相见而不相恋,是我们之间最好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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