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明目张胆的嘲笑是不符合你军人身份的,就算是事实你也要考虑我的感受!”许九言觉得这小子过分了,刚才还觉得他温柔呢,原来都是假象。
李敬修被许九言逗乐了,这蠢妞真是总能让他开心。
许九言看着染笑的李敬修没来由觉的讨厌,说到:“李连长回去休息吧,我要睡觉。”
李敬修挑眉看着许九言不善的眼神干咳一声,回了自己房间。
许九言则开始想怎么写报告,李敬修除了一开始后面全程是昏迷的,所以她要怎么把这三天变得合理呢?
还没想出来就见走进几个大夫,其中一个老头,看了看许九言的伤,和蔼的说到:“小同志,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用什么方法处理李同志的伤的。”
许九言一愣,随即有些懊恼,怎么忘了这一茬了。脑子里想着怎么回答,就看到李敬修又回来,指着胸口说:“钱大夫能不能给我看看,我觉得胸口很闷,还疼。”
老头转头看向李敬修,说:“嗯,很正常,子弹没有穿透,但是枪伤感染是最致命的,你好运,刚好我们在询问这位小同志是如何处理你伤口的,若是方法可行,这可是创举,能救多少人的性命啊。”
“是啊,咱们的战士有太多不是倒在现场上,小同志,请你教教我们如何在雨林环境里处理这些伤口,这在边境雨林作战的战士可是能救命的,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啊。”旁边一个医生接口说。
许九言没想到上升到这个高度,有些慌,看向李敬修,李敬修也看着许九言说到:“你头还晕吗?要是头晕就等会再说,也不着急的。”
许九言听了知道李敬修在帮她,但是转念一想这事瞒不过去,这个时候撒谎是最不明智的,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她可没有申辩的机会。
脑子里思虑万千,猛然想起一个人,许爷爷!许九言没有关于自己爷爷的有用信息,但是许奶奶留下的遗物中有一个生物化学贡献奖章,和一个证书,证书上的名字就是许爷爷的名字。
“我还好,谢谢李连长关心。让几位大夫失望了,我给李连长用了些消炎药,青霉素和阿司匹林,药是我奶奶托人在国外买回来的,我从京都带来的,全部用到了李连长身上。”
几个大夫面面相觑,李敬修却惊的不清,这丫头疯了,这两种药多难买她知不知道,而且她怎么解释随身带着的。
李敬修用眼紧紧的盯着许九言,脑子飞快的运转,想着怎么帮她圆过去。
许九言扫过李敬修,看着他担心又镇定的神情莫名的安心。
老大夫说:“小同志,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两种药?”
许九言垂下眼,很是悲伤,一股悲凉从她身上散开。
“我小时候也不理解我奶奶为什么总是买药,而且只买消炎药。我好奇的问她,为什么买这些药啊,我奶奶总是笑笑说她在想一个人,后来我知道我奶奶想的是我爷爷,只是我奶奶从来不提我爷爷的任何事情,也不许我问。直到我奶奶去世,我奶奶的遗物保存的最好的就是一抽屉的消炎药。”
“这个世界上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有时候一个人去送信会很害怕,只好学着奶奶,每天都在身上装一盒药,就像她还陪着我。”
所有人一脸懵逼,其中一个医生问道:“你父母呢?”
许九言憋出几滴眼泪说到:“都去世了。这个世界上只剩我自己了,呜呜呜呜。”然后用手捂住脸哭了起来。
那个医生很尴尬,说到:“对不起,我很抱歉。”
李敬修则皱眉看着许九言,只剩一个人了吗?所以活的小心翼翼吗?所以在邮局里还是被人欺负了吗?所以每次都很善良却又会害怕吗?
老医生看着许九言说到:“小同志,请节哀,你奶奶通过什么方法买到的这些药?这些药可都是有记录的。”
“我不知道我奶奶怎么买到的药,每次我奶奶想买药,都有一个戴眼镜的张叔叔给送家去,奶奶说他是我爷爷的学生,叫什么我不知道,我爷爷叫许振宇。”
老医生一愣,随即认真的看向许九言说:“许,你是许先生的后人?”
许九言也是一愣,妈耶,怎么还有熟人?也好,说不得这事还真就方便了。
“许先生?我奶奶叫贺薇,京都都府大学的外语教师,我只知道爷爷是政府工作的。”
老医生有些激动的说:“真是。我曾经跟着许先生工作过,你,你说你奶奶去世了?好孩子,难为你了。”
老医生说着自己倒是伤感起来,拍了拍许九言的肩膀说:“好好休息,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我叫钱杰,是医院里外科主任。行了,都走吧。”
老医生说完领着人往外走,其中一个大夫不解的说到:“主任,这两样药很有问题的,不是随便可”
“别人也许有问题,她就没问题,这件事我会向上级打报告的,都去忙吧。”
许九言听了目光微闪,看来原身的爷爷很不简单啊。也好,多一个保护伞总是好的。
房间里只剩许九言和李敬修。
李敬修看着许九言,许九言摸了脸上的泪,看着李敬修有些不自然的说:“谢谢李连长。”
“你这次立功了,我可以帮你申请调离岗位,你,别害怕。”
许九言一愣说:“不用了,我的岗位也快调了,我都安排好了,也就这几天,要不是碰上这事,我可能已经换岗位了。”
李敬修看着她说:“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和我说。我,我会保护你的。”
许九言诧异的看着李敬修,李敬修有些不自然的脸红。
许九言莫名有些感动,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个人会保护她。
“谢谢你。”一句简单的谢谢,确实真心的。
李敬修没应,转身离开。
许九言调整了下心情,想了想说过的话,确定没有纰漏,又开始构思报告了。有了这事,报告也好写了。
许九言简单的叙述了事件过程,三天里躲开追捕,找了个山洞避雨处理了伤口,然后开始找路求救,三天时间主要用来找路了。
许九言写完自己看了一遍,确定可以了,又看了眼天色渐晚,自己直愣着腿去找护士要了两个拐杖,出去逛了一圈,回到房间敲了敲墙壁。
不一会儿李敬修就过来了,看着许九言笑得和傻子样,觉得后背莫名其妙的有些发凉。
许九言坐在床上,就和哄骗小孩的人贩子一样笑嘻嘻的招呼李敬修坐过来。
李敬修满眼的怀疑看着许九言,许九言则一脸自以为美丽的笑容,拍拍床边,让他来。
“快来,我有好东西哦。看,给你两个,怎么样,我这朋友够意思吧。”
许九言献宝似的塞给李敬修两个卤蛋,李敬修看着手里的东西嘴角一抽,搞得这么大阵仗就为了给他两个蛋吃,他也是理解不了这蠢丫头的脑回路了。
许九言前世是孤儿,来这里依然是孤儿,她有原则,谁对她好,她一定会回报给对方,毕竟没有谁有义务对另一人好不是吗?
李敬修肯帮她,又多次提醒她,而今天下午李敬修居然想都没想的就站她一边。如果她没有应对的方法,出了纰漏,李敬修作为军人会被审查,也许一个好人就彻底变味了,后果严重性是不言而喻的。
许九言作为一个利益当先,又在二十一世纪倾轧过的人,真的没遇到过对她这么好的人。她也真心感激这个给她温暖的人,可是她转了一圈,能想到的回报方式好像只有吃的。
“快吃啊,一会被人看到不好,你赶紧吃,可香了。”
李敬修顶了下腮帮子,吃了一颗,确实很香。看看许九言傻呵呵的看着他,蹙了下眉说:“你没了?”
“啊?不够吗?也是男人的饭量都比较大,明天吧,明天我请你吃肉好吧。”
李敬修撸一把她的脑袋说:“你还记得我的肉嗯?这个你吃吧。”
许九言一愣,让他吃说:“特地给你买的,我都吃过了,你快吃。”
李敬修拗不过她,吃了卤蛋看着她说:“就为了给我吃东西?”
“哈哈,是啊,当然还有报告看,你帮我看看。”许九言狗腿的把报告递给李敬修。
李敬修看了一遍,点头说:“可以,这样写就行,以后也别说漏了就行。还有,有些事情不用和别人说,懂吗?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许九言眨眨眼,反应了一会儿,心里不住的猜忌,这人这么厉害吗?这都能看穿?还是说他当时没有昏迷?
李敬修看她眼睛闪烁,狐疑的盯着他说到:“我会保护你的,你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往我身上推,明白吗?”
许九言心头一震,呐呐的点头,“好,以后有人欺负我,你打头阵。”
李敬修看着她呆萌的样子手痒,紧了下拳头说:“现在在医院里,很多双眼睛呢,你要小心,财不露白,你自己吃就行了,我的肉以后多的是机会,跑不了的。”
“我知道,放心吧,不会被人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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