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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高中生活(6)

那时的高中生活(6)

作者: 杨金社 | 来源:发表于2021-12-30 19:56 被阅读0次

    农村劳动

    在高中两年,每年的秋收季节,我们高中同学,都要到农村去劳动锻炼,美名其曰是“向农民学习”,即“学农”。

    第一年的秋天,我们是在离中学不远的美玉村劳动,因为离学校很近,不论去几天,晚上我们都要回到学校住宿。

    第二年,就在我们村里劳动,因为我们村离学校比较远,我们就在村里住宿,这一住就是一个月左右。

    我们家里正好有一间房子能够腾出来,我们五六个同学,就住在我家里,吃饭是在村里大队的食堂。

    我们中学所在的地方,是当时的公社所在地,这个公社有三十三个大队(村),为什么会选择在我们村里劳动呢?

    具体内情不清楚,但估计与我们村是毛泽东主席曾经所批示过的村子有关吧。

    那是在五十年代,当时,一场轰轰烈烈的扫除文盲运动,正在全国展开,我们西张耿村结合农村实际,建起了农业技术夜校。全村成年男女,白天下地干农活,晚上就到夜校学习农业技术知识和文化,大家信心足、干劲大,很有影响力。

    曾经有一篇介绍我们西张耿村农业技术夜校情况的文章,毛泽东同志专门作了批示,该文章在编入《中国农村的社会主义高潮》一书时,毛泽东同志将题目改为“一个受欢迎的农业技术夜校”。

    这样的评价在全国,尤其在我们西张耿村产生了强烈的反响,当年全村的粮食产量和农民的文化水平都有了很大的提升,并成为全国的学习典型。时至今日,我们村仍然是“第六届全国文明村镇”,是人们争相学习的榜样。

    就是因为得到毛泽东主席的批示,在那场文化运动中,还曾经将我们“龙居公社”的名字,改为“西张耿公社”,不过,在后来把公社的名字又改了回来,又将“公社”改为“镇”,一直沿用至今。

    生在农村,长在农村的我们,在农村干活一点都不害怕,也不生疏。十几岁的壮小伙,每天都随村民一起下地劳动,收工后,就在村里的食堂吃饭。据同学们回忆,那时,每个馍馍半斤重,而且还是小麦面馍馍,每个人都能吃上一两个。

    在农村,秋天是比较忙碌的,正所谓“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的季节,农村人把它叫做“秋收、秋种、秋管”。

    秋收,就是收玉米、谷子、豆子等,这些秋庄稼收回来后,农民不会让土地闲着,就要再种上其他庄稼,主要就是冬小麦,所以,要将秋收后的土地,进行再翻耕、垒埝、平整等,如果雨水少干旱,还要浇水渗地,而后再种。

    秋种,就是对已经收拾干净的土地,进行再种植,就是播种冬小麦,农村人叫这种操作为“回茬”,其实就是让有限的土地,种上两茬庄稼,高效利用土地。

    秋管,就是对种植的棉花进行管理,棉花是经济作物,是农民过年时分红的主要经济来源。主要工作就是给棉花地里打农药;对棉花苗进行修整,防止只疯长枝叶,不接果实等。

    我们在农村,就是帮助农民收拾秋庄稼,给棉花地里打农药,平整秋收后的土地,准备种冬小麦等等劳动。

    我印象最深的劳动,就是给棉花树苗“脱裤”,这个称呼曾经笑了我们好长时间。

    什么是给棉花树“脱裤”呢?棉花树属于一年生木本植物,最高可以长到一米五左右。棉花树在快要开花的时候,就要把最下边的老叶、不长果实的枝芽(农民们叫这些枝芽为“次芽”,是与结果实的“主芽”以区别)等去除掉,这样的劳动,就是所谓的“脱裤”。

    去除掉那些没有用的枝枝叶叶,目的有两个,一个是让棉花田里通风好,日光能够照到最下边,以便让最下边的果实开花;另外一个就是,减少棉花树的养分消耗,集中精力长果实,就是结棉花。

    干这样的活,需要钻到半人高的棉花地里,蹲下用手去把那些无用的老叶和次芽剥掉。这些活一般都是妇女们去干,因为,相对于体力活来说,给棉花树苗“脱裤”这样的活不算重。

    因为我们是半大孩子,也被安排去给棉花树苗去“脱裤”,活倒是不重,但钻在棉花地里干活不畅快,不能边玩边耍,干上一天就不想去了。

    印象最重的劳动,就是给棉花地里打农药,防治病虫害。

    给棉花地里打农药时,需要用双肩背上几十斤重的药桶,在棉花地里来回喷洒。一开始,药桶很重,往回走的时候,就用去了一半,是越打越少越轻。

    一个上午,需要打上七八桶,这样下来,两个肩膀就会又红又痛,下午还要继续干,一般打上一天的农药,就不能再去了,需要休整。

    我们最喜欢干的活是掰玉米,就是把地里长在玉米杆上的玉米棒掰下来,用平车或马车运回村里的打麦场上。在掰玉米的时候,可以一边干活,一边看哪些玉米杆可以嚼着吃,就像现在孩子们吃甘蔗一样,我们称之为吃“甜甜杆”。

    同时,同学们还可以用玉米棒乱投,可以向车上投,美名其曰是练习“投准”,也可以向同伴投着玩,看能不能砸中对方。

    在我们村里“学农”,一学就是一个月,所有的同学们被分成三个组,每个队里一组,全部住在农户家里,吃饭是在大队的灶房。

    当我在同学群里说到,在我们村里开展“学农”活动后,同学们纷纷回忆我们还在其他地方的劳动情况。

    在离学校四公里左右的另外一个村里,我们还参加了修路劳动;在另外一个村里,还参加了摘麻花、挖树壕、修水库劳动,等等。

    还有个同学想起,在我们家里住的时候,有个刚刚从部队复原回来的军人,每天早上起床后,在自己家里吹口琴。那位吹口琴的复员军人,是我本家,比我大好多岁,我称为三哥。不过,现在早已作古。

    不论在哪里下乡劳动,我们的班主任仝老师总是带着我们去,负责同学们的人身安全。

    记得在我们村里劳动时,我们就住在我家里,听说后,仝老师来我们家里看望同学们。得知我父亲和他是同年生人后,两个人有许多相同的话题,也有许多相同的观点。

    在我的印象里,仝老师还在我家里吃过一顿饭,和我父亲边吃饭,边聊天。父亲在世时,还经常问起我关于仝老师的近况,我会把我知道的一些东西,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

    一转眼,快半个世纪的时间过去了,难怪有些同学在群里说,有些东西都记不清了,回忆不起来了,其实,这属于正常情况,没有什么可焦虑的,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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