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雪,最近还好吗?貌似很久没你消息了。
想跟你说一声抱歉,没能参加你的婚礼。
你结婚当天我恰好休息,但终究迟了。我九点半下班,即便上天极尽眷顾也得四五个小时车程才勉强到你家,而你的准丈夫……会在十点前如约而至。
突然觉得离你太远。远而不止广州与惠州隔着的山山水水。
我一切都好,就偶尔仍会不期然而然梦见你。
是的,梦见,不期然而然,偶尔。
我已渐渐失去时时梦见你的能力,
没有你的梦,总也少却几分玄奇。我再也没天天梦见同一个人,也再没梦见同一个人一百回以上。
但我还是会梦见你。梦见你笑,梦见你哭,梦见你我握手言和,梦见你我不欢而散。道尽悲欢离合。
我至今无法明晓为何如此,一回又一回梦见,偏一次又一次铭记。
这一世,你我皆常人,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却又恁地时时梦见?
由是,我相信平行宇宙的存在。在数之无尽的时空里,你我相遇相识相知并相爱,也相离相弃相忘且相恨,演尽尘世间悲欢离合。于此生此世此梦中,我窥视一二。
除此,任何解释都只牵强附会。
前些天的中午,我意外地又梦见你了。
我已经挺久没梦见你了。
在一座斜斜长长且灯光灿然的电动扶梯上,我在前,你在后,默契地静默。登上地面,灯光被幽深的夜色朦胧,我们的影子淡淡的被拉的老长,仍是相顾无言。我感觉很压抑,皱着眉头抬脚就走。你不知怎的一下扑过来从后面抱住我,把头贴我肩膀上,泪水涔涔而出,带着丝丝侵魂蚀骨的冰冷与忧戚。
我微微侧头,避开,重重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两个问题充塞我旷寂寥落的心,但终究只能问出一个。
你没有说话,环抱的手也没有放松,如同铁铸,只不停地流着泪。
我长叹一声,“那我走行吗?”
你摇了摇头,单薄而苍白的嘴唇印在我脖子上,濡染着泪珠。
嗡一声,我耳朵陷入短暂且胶着的失聪。等好不容易回复听觉,却又被阵阵狂风怒号似的呼吸鼓震着。
你试图把脸紧挨过来。
我心跳如雷,避开了。
但脖子终究限制了脸与脸之间的距离,你的脸终究碰到我的侧脸。
我打了个颤,伸手推开你,走了,头也不回……
醒来后我心有余悸,久久不能平息。蓦地有点担心你过得不好。
后来,有问朋友你的状况,他说看样子该是很幸福,叫我不必担心。我也就信了。
稚雪,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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