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是几时,再回首,早已物是人非。
————题记
塔底
一座座山峰杵在眼前,如同一粒粒沙子滚落眼底,左冲右突,上窜下跳,总免不了一场被泪水绞杀的疼痛。
一阵阵秋风扫荡着山岗,这里一片黄,那里一片红。看着给山峰打上了自己的烙印,秋风得意洋洋。
而更多的树叶,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变色,就被秋风丢弃在地上。
偶尔一两声鸡鸣响彻谷底,仿佛在宣扬着自己的领土,不容侵犯。
这就是塔底,举目四望,山还是山。预想中的水并没有出现,少了流水淙淙,大山真寂寞啊。
骑行在这样的群山环抱之中,你可以很慢,慢到一声低低的虫叹,一只蜗牛撑开的触角,入你耳,入你眼,就成了山的一部分。
你也可以很快,比刀刃还快,切开生活的枝枝蔓蔓,去追寻星辰大海。
蟠猫
蟠猫不是猫,是一个小镇。
不大的小镇坐在群山怀抱之中,如同一粒美人的朱砂痣。
当你风尘仆仆赶来,与它不期而遇,就在你的心底荡起了一片涟漪。
好像此去经年的叹息,只在此地风云际会。
那些多年未登场的徒坡,也在此刻扬眉吐气,洋洋洒洒。
凸起的是兜住人间风云的天空,凹陷的是正在逃离的月色。
凹凸之间,我们真如一只猫,四爪腾空,迎风骑出了蟠猫。
化佛山
一株株巨大的古树,追随着山势,高低起伏,巨大的身影笼罩着山岗,似要绕过岁月的刀刃。
一株株苍老的古树,结满了沟壑纵横的疮疤,一再向过往的行人袒露行藏,此地适宜久留。
清泉石上流,淙淙的流水之声,从山顶奔赴山底,或缓或急。
多少双耳朵在倾听,就有多少颗出世之心在跳跃。
一路上,寺庙挨着寺庙,从山脚一直延伸到山顶。
低沉的钟声,驾着秋风,时而跳上寺檐,如飞鸟降临;时而滚下山坡,让虔诚的人,驻足膜拜。
扫地的老和尚,随手一扫,落叶满天飞舞。
天上也有个老和尚在打坐洒扫,不然,白云怎么飘来飘去,一会又下起了雨。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众僧入定,默诵经文。
那些提前下山的人,一生不曾领悟,你来与不来,山在,水在,寺在。
路边的小米花
它们一再把尖尖的花冠,奋力举向天空,尽管几场秋风扫荡之后,它们将四分五裂。
但它们就这样举着花冠,如同举着了一生来之不易的幸福。风一吹,它们就相互热烈的拥抱起来。
它们不知道时间是何物?它们也不知以一身火红与蓝天相映,又勾起了多少追秋之人的乡思之情?
当你匆匆从它们身边走过,它们或摇头晃脑,或低头沉思,仿佛一个个亲人在送你远行。
不是每一次骑行都有终点,不是每一个终点都会让你停下脚步。
人生总是不停的在山水之间荡来荡去,越荡越远,越荡心胸越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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