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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人形容在家里待不住、喜欢到处跑的人叫“花脚猫”,兄长和嫂子便是喜欢到处跑的人。他们先于我们,七月初便到了毕节。准确地说是到了大方县普底乡大荒村,下榻该村中轩花城的云栖台民宿酒店。
大荒村不荒。
夫妻二人均喜欢热闹。兄长的本意,一个偏远之地,再凉快也就那么回事,最多住个七八天就走了。谁知一住下就不想走了,赶都赶不走。何以故?好玩。热闹。
我在普底住了两晚,与兄长同住云栖台酒店。
到底是管委会所在地,人气之旺,远胜金坡。
不妨与金坡乡化那村作一个对比。
化那村那边,很少见到外地牌照的车辆。只要不下雨,只要阳光不强烈,避暑者多半在景区活动。我每天至少三次进入景区,最多能碰到一二十人,感觉特别安静。大荒村这边,停满了来自四川,重庆等地的汽车。从早到晚,人声鼎沸。散步的,跳舞的,打拳的,唱歌的,穿了旗袍走猫步的,各项活动,热火朝天。跳舞的还分新疆舞,民族舞和交谊舞。兄长才到大荒村几天,就参加了成员来自天南地北的合唱团。嫂子发来视频,合唱团在台上演唱《长征组歌》,兄长尚未正式加入,在台下围观的人群中跟着唱,唱得十二分投入。兄长痛风,不良于行。嫂子说他现在好像不痛了,一瘸一拐到处跑,而且专门走石阶。
第二天上午,我参加了一会儿合唱团的排练。这个合唱团规模不小,有一支二十多人的乐队,乐器虽杂乱,但合奏起来倒也颇有气势。歌手数十人,居然是男声比女声多,这要是在男声稀缺的内地,不知会招来多少忌妒。据说合唱团指挥退休前在成都市总工会工作,夏天避暑,在普底组建了合唱团,冬日避寒,在三亚同样组建了合唱团。说话间但见指挥左手扬起,乐声大作,一曲《红军不怕远征难》宏亮之极,怕是能惊散天上的白云。
夜里,各种舞蹈开始了。跟在旗袍秀的大妈后面走了几步,与跳民族舞的熟人寒暄了几句,便去看新疆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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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少数民族的舞蹈,尤其喜欢新疆舞。新疆的舞曲有一种非常撩人的异域情调,舞姿欢快,奔放。白天与练舞的一个“维吾尔”大爷聊了几句,他们这伙跳新疆舞的都是四川人,且都是汉族,多数来自乐山和泸州。大爷身材不高,66岁,只比我小四岁,但跳起舞来动作灵活,矫健,令我十分羡慕。
夜幕降临,灯火辉煌。新疆舞这边观众最多。看上去是群舞,其实是一男一女一对一的双人舞。男士动作奔放,豪迈,幅度大;女士柔和,温婉,且不时抛一个含情脉脉的眼风。窃以为这是属于少男少女的真正的民间舞蹈,表达了纯洁的男欢女爱。曾几何时,汉民族同样活得本真,同样能歌善舞,不信你可以去读《诗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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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贵高原多云。云栖台酒店的名字非常贴切。酒店地势最高,从远处仰望,随时可见有白云栖息在最高层的屋脊上。
2023年9月1日上午于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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