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西藏自然要去布达拉宫。去布达拉宫的安检比坐飞机还要严格,打火机不可以,矿泉水也不可以,还要过四道安检。
布达拉宫的广场很宽阔,正对面是“西藏和平纪念碑”,左右两边有巨大的绿篱和五彩缤纷的鲜花。这是地球上海拔最高的城市广场。秋日的阳光,明亮的有些刺眼,抬头天上,居然有月亮挂在那里。
我们首先进入的是布达拉宫的珍宝馆,这里陈列着唐代至晚清皇帝赠予各世达赖喇嘛的珍宝,从黄袍马褂到玉玺印章,件件价值连城。给我的感觉是,为了“抚疆绥边”,为了江山的统一,历代统治者真是煞费苦心。唐太宗李世民为了江山,把女儿(文成公主)嫁给了万里之外的松赞干布,松赞干布为了文成公主,修建了布达拉宫。
布达拉宫里最让人震撼的,是那些用纯金打造的各类佛像,总计有十多万尊。而那些从初世到十四世的达赖喇嘛的塑像,都是用纯金打造的,五世达赖喇嘛的塑像,居然用了三千七百多公斤黄金!最流行的说法是,布达拉宫里,最不值钱的是黄金,因为,在各世喇嘛和佛像们的头饰服饰里镶嵌的天珠、绿松石、蜜蜡等珍宝,比黄金不知高出多少倍。有人说,布达拉宫里的珍宝,能抵的上全世界珍宝的一半以上,也有人说,如果把布达拉宫的珍宝折算起来,可供13亿中国人三年的吃用, 不知真假。
布达拉宫的辉煌,和藏传佛教有绝大关系。依我的学识,要谈藏传佛教,那是玩笑。我只知道,佛教从印度流入中国,是西汉年间的事,到了唐代女皇武则天那里,才真正兴盛起来。而内地羸弱的佛教怎样和藏区盛大的本教融合在一起,文成公主居功至伟。她从中原带来的教育、纺织、种植、医药等文明之花,在藏区结成了丰硕的文明之果。尽管,藏传佛教是在西藏本教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而且,藏传佛教中的许多做法,包括天葬、藏医等,都因袭于西藏本教,但是,释迦牟尼成为藏传佛教的佛祖,成为万千藏民的偶像,是从文成公主开始的。
西藏全民信教。他们对于佛教的虔诚,让你无时不刻的感受到。在旅途中,在广场里,在列车上,总能看到年纪大的藏人手捻佛珠,念念有词,因为语言不通,无法知道他们念叨的是些什么。排队去布达拉宫的路上,不时会看见,虔诚的教徒,四肢着地匍匐前行,肚腹上裹着牛皮或羊皮,手掌上似乎带着铁皮手套,磨得铮亮。他们要去布达拉宫朝拜心中的佛祖,这是知道的,可是,他们从哪里来?有多遥远?路上经历了多少艰辛?无从知道。西藏矿产丰富,遍地是宝,藏民的手中,大多都有一些比黄金还要贵重的天珠、蜜蜡一类珠宝,但是他们并不是据为己有,总要找个机会或方式奉献给佛祖,于是我们懂了,布达拉宫里海量的珠宝从何而来。
心有佛祖,人大概会变得像孩童一样天真。一次在林芝吃完午饭,我去了地摊上溜达,一个藏族汉子在卖一种当地的松子,白色、细长,五十元一斤。他的做法让我觉得奇怪,他反复强调的不是他的东西有多么好,而是一个事实:这东西油性大,吃了会有高原反应。在布达拉宫最上端的广场里,因为渴了,我去买饮料,果汁十元,矿泉水五元,就给了服务员十五元,结果她又找回五元,说,只要买两瓶以上的,都按每瓶五元计算。同行的游客中,有多人跟我讲过类似的情况,不能一一列举。
佛教中有个六道轮回的思想,讲得是人的来生,在藏区十分盛行。这里有许多神秘甚至神圣的传说,使得藏民对此深信不疑,影响最为深远的,应该是达赖喇嘛和班禅额尔的“转世”,听着很玄,实际上的教化意义很朴素、很明显。只有一心向善,修行高洁,才有可能接近佛祖,或者成佛,反之有可能进地狱。
藏传佛教的宏大、空明、神秘,和西藏的山水极其匹配,我们看到的只是西藏山水的一角,却分明感受到了它的超凡脱俗。而西藏人民在藏传佛教的影响下,善良、可爱,给我们留下了终生难忘的美好印象。
再见!西藏!
(受高原反应的影响,心慌气短,几不能文。在返回的列车上,草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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