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感觉自己成了吸毒的瘾君子,时而兴奋异常,时而丧感浓郁,毒品就是房子。在躺着就能挣钱的房产时代,买房几乎成了稳赚不赔的赌博,所有人都蜂拥而上,但在问题凸显,危机四起的巨大阴霾下,这场赌国运赢面到底多大,谁都说不好。对工作未满一年又人生地不熟的我来说,像被抛掷到车水马龙当中的盲人,拼命地睁大眼睛,但只能凭本能在呼啸声中本能摸索,要挑房子,凑首付,选银行,算利息等等,是不是会冒出逃避的想法,真心力交瘁。然而这些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我被中年了,与温柔渐行渐远。
去年此时,表白喜欢一年多的学长被拒,真是人生最痛苦的时候,然而还温柔体贴到要照顾他,小心翼翼地揣摩他的每一条微信,每一条微博,假装淡定做朋友,每天在希望和绝望中自虐。可以为爱情选择一座城,但最终不是爱情。两个月后,我拼命逃离了我生活七年的城市,以此远离那些不敢回看的记忆和求而不得又近在眼前的骚动。但时至今日,真的很怀念当年那个敢爱敢恨的自己。因为再也没有耐心去了解一个人的喜好,也不想把自己的人生经历再讲一遍,更失去了琢磨、试探带着欢喜又夹杂自卑的情怀,甚至连微信聊天应付的几分钟都懒得付出。可怕真的不是没有对的人,而是再也找不到少女情怀总是诗的自己。
除了缅怀和失落,减少无谓又难缠的琐事,还能做什么?大抵只剩躲进小楼成一统了,唯一可以庆幸的事情应该是母上大人的开明和宽容,从未表露出催婚的意思,这种放任自流的态度给我了做梦和缅怀的空间。不屑把自己当货物,也不愿给别人贴标签,但我真的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了吗?恐怕也没有。爱情或婚姻固然是人生重要的一部分,但也不至于为此放弃了整个人生。
从前只喜欢在这个世界游刃有余的人,现在更喜欢那些遍地荆棘中还能保有温柔的人,任凭外面惊涛骇浪,还有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可以拂去一身尘埃,喘口气,缓缓神。温柔,真是一不小心就被弄丢了。不由得想起《夏目友人帐》中的夏目,即使因能看到妖怪而困扰,但对这个世界始终温柔以待,每每看到夏目的孤独、悲伤都心疼不已,还有喵咪老师陪伴。不知道有一日,夏目毕业了,陷入成人世界的复杂中,会不会也感到失望无奈,但我想他始终都会保持对人与事的那份友善,当然这或许只是我的一厢情愿,但终究要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人正过着你梦想中的生活,即使自己做不到,也有远方的光亮,告诉自己方向。
2018年7月11日
青藿于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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