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让二花重新燃起了希望的光芒,就像喷发的火山熔岩,一旦挣脱地球引力的束缚,便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恣意妄为、枝丫横生,一发不可收拾。
二花经常一个人外出,美其名曰找工作,鬼知道她去哪里了。反正一个月过去了,两个月过去,二花还是二花,工作还是镜中花、水中月。
刘天龙有点纳闷,有点想不通,感觉二花有点不可理喻。于是,抽出一天时间专门跟踪调查。早饭后,刘天龙照常夹着皮包,给二花嚷道:我去厂里了,中午还是老样不回来了。
好的,你忙吧,我等一会儿出去转转,看看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没有。
刘天龙驱车离去,在环城路上飙了半个小时车又悄悄回来了。二花的粉红色小宝马还在原地未动,看来回来的很及时。刘天龙心里暗暗给自己说:还好没有走远,否则二花开车出去,还真不好找啊!
十分钟后,二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从家中走出来,一手挽着一个坤包,一手提着一个钥匙,兴高采烈地迈着傲娇的步伐向宝马车走去。
宝马车迈上主路一路向西,上黄河大道转长江路倒滨河大道,沿着风景旖旎的滨河大道一路加速,很快便来到古城公园停车场。刘天龙不敢跟的太近,始终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的保持着一段距离。古城公园占地一千多亩,林荫大道曲曲折折,树木葱茏,是年轻人谈恋爱的最佳选择。
刘天龙索性把车子放在滨河大道,步行走进古城公园。可是,二花却跟丢了,不见踪迹。刘天龙有点灰心失望,只好硬着头皮买了一瓶饮料,在公园里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此时正是春夏之交,公园里各类鲜花争奇斗艳,特别是牡丹园里国色天香分外妖娆。刘天龙边走边欣赏,有几个品种是今年刚引进的新品种。比如说,墨绿色,如翡翠一样晶莹剔透,仿佛是玉雕作品。一般花儿色系不会有绿色,像这种墨绿色骨灰级,实属罕见,听说是市里面园林局花大价钱从洛阳引进来的。为了培育成活,园林工人煞费苦心,专门给这颗号称千年牡丹树打起了一个黑纱帐,避免中午恶毒阳光直射灼伤,根部围起来高达半米高的土丘,中间土壤迟早湿漉漉的。
花儿虽好,刘天龙却无心赏花,他心急火燎地到处张望着。就在惊奇于墨绿色千年牡丹王,准备拿着手机拍照之时,刘天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对面树荫隐约间不正是二花吗?刘天龙悄然走上前去,仔细端详果然是二花。树荫下,长凳上,二花正在和一个帅哥眉飞色舞的交谈着。刘天龙悄悄藏匿在一颗大栗树后,竖耳倾听俩人交谈内容。
嘎子,看在当年咱们的情分上,能不能给姐说说到你们单位工作。
二花姐,当年你舍我而去,没想到我嘎子也有今天出人头地的时候。
是姐眼拙,有眼不识金镶玉。
俩人你一言我一句,正甜蜜地回忆着往事。
刘天龙不是傻子,他恨不得当即就冲上前,用他那铁拳狠狠地揍一顿这个野男人。可是,一转念,你凭什么揍人家?就凭一句话?可是,人家也没有说过头的话啊!
刘天龙内心小小的自我在激烈的斗争着,一会儿决定立刻、马上就冲到俩人面前,哪怕是扇肿二花逼脸,哪怕是鱼死网破,离婚也行;一会儿又犹豫、彷徨、退却了,不行,离婚了孩子怎么办?不能就这样便宜了这个野男人,我要暗地里调查清楚,打蛇打七寸,要出手就要让他感觉到疼,疼到骨髓里,让鳖孙长长记性。
晚上回到家中的二花,关上重重的防盗门后,随手打开客厅的灯后,吓了一跳,刘天龙默默地坐着客厅沙发上,一言不发,呆若木鸡。
说吧,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什么男人,莫名其妙的?
当我是傻子啊,古城公园里的那个小白脸。
哈哈,我以为你说谁那,那是嘎子,就是当年老将军的司机小陈。人家现在是民政局的副局长,看到多年未见的情分上,答应帮我安排一个正式工作。
正好你说说,我是去民政局还是去城建局?
什么嘎子?那个司机小陈?
对啊,士别三日更待刮目相看。
我说那,看着那么眼熟,看你们眉来眼去的样子,我差点上前揍他一顿。
哈哈,你也会吃醋啊,我以为你是木瓜一枚。
不行,不能让他给你找工作,我给你想办法。
那感情好,你有门路?
当然有了,只不过一直没用过,我一个表姑父先后干过园林局局长、住建局局长,现在是发改委主任,要不是年龄有点大,马上就能提拔成副市长人选了。
三个月后,二花如愿以偿走进了园林局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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