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阴,云压的很低,一团一团却又界限不清。5楼窗前,云层重叠交错,包裹着地面高低起伏的小楼。她想,海边的人会不会分不清海天的界限,就像怎么看都看不懂他发的那幅图片。
她随着人流走啊,时不时亮起手中的屏幕,手中点滑的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整套流程都熟稔于心,可是她的心一点都不干脆利落,就像今天的云,界限不明,无法理清。轻轻一挥,也许会带走一片云彩,但怎么才能播散掉这重重叠叠严丝合缝的乌云?
没有消息。说实话,时间太久远,她已经学会自己好好生活,甚至可以笑谈一切。分手五年,大部分人可以转身牵起另一个人的手,而过去是经历;是上学期背过的古诗篇章,考完这辈子都不会看了;是小时候写的歪歪扭扭的日记,内容幼稚笑掉大牙,让人不忍直视;是一部恐怖片,有人受了惊吓不敢看第二遍,有人觉得索然无味也不会重演。
她承认,大概是是生活太悠闲,有太多太多空闲时间,让这种情绪渗入到日子本身。开始,她无论看到什么都是一种看客状态,可是后来,她又不断做着各种奇形怪状牵动她思绪的梦。她发现状况不对,试过终止这种状态。催眠,强制,消失,丑化,憎恨,歪曲事实,都无果。她问自己为什么,难道是其实她自始至终从未给这个故事下一个立斩无赦的砍头状?
她不是很怕没有人爱她,又或者爱不上其他人。只是,她实在不知道很想知道一个人的消息是什么罪过,她会不会和那些因为求爱被拒而杀伤对方的人性质一样。她也不知道,怎样控制自己不去在意这人世间仅有的这点联系,这点她都要反复咀嚼,反复思索的联系;她也不知道除了这点联系,究竟还有什么。
小时候羡慕爱一个人很多年的人,长大后敬佩说走就走,齐耳短发转头时在空中划出美丽弧线的酷样子。
教室里,午休,同学们各自在教室里自习。她坐在那,盯着手机,仿佛和整个世界断了联系。
有时候她好想好想给他发个消息,打个电话。可她冷静下来,自己都觉得好笑。
她想,不如自己也赶快恋爱,别再管什么将不将就,然后摆脱这种层层的笼罩。
旁边的女生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个男生,然后画面渐渐模糊变成黄色。
她无措地跑出教室,她想事情从来都是以细菌繁殖那种方式传播,他们肯定都知道了。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她一抬头好像就能看到人们脸上那种不屑玩味的笑。她希望周围的人都不认识她,可就像每次带上口罩依旧会有人和她打招呼一样。她无处遁形。
她好想堵住耳朵,屏蔽所有所有,她好想好想给他打个电话。不求什么,请跟我说说话。
这么多年,她一直自我坚强地走到现在,一幅从来没跌倒过的姿态,却从没有人愿意给她一个拥抱。所以,当朋友不经意握住她手,或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希望时间再漫长一点。
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优雅,不酷,没气质,她觉得配不上他,从前,现在。
可是,此刻,她丧失了所有理智,因为她怎么也理不清现实和思绪。听闻他住院了,她跑到医院,从包里拿出刀,指向他。不清楚她说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她的脸皱成一团满是眼泪,夸张说就像在拧干毛巾。她大喊大叫,失去了所有高傲。可是,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或者该说什么。
阳光透过绿色的窗帘,她眼球转的十分快。间歇性压榨性的头痛让她醒了过来。
她照例翻了翻手机,他生活得美好,可与她没一点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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