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

    城市速度之快，曾经的沧桑，早已过眼云烟似的消失，似乎从来就不曾发生过。我背着迷你小行李包，走在城市宽阔的道路上，总有些土气而不失精神，与这座古城格格不入。漫无目的的随意走走，偶尔还能看到一两处幸存的古城墙，残留的一些断垣古砖，以及那些老旧城墙上，历经历史沧桑巨变，枯荣衰茂轮回的各种野草。是的，那些断墙和数不清的知名不知名的野草，它们是这个城市的记忆。

    我不喜欢到大城市，其中有两个重要原因。一是害怕过马路。城市的马路，要想从中间横穿而过，到近在咫尺的对面街去，是很不容易的。在我来说，简直是冒着生命危险。所以，我一般要寻找到过马路的立交桥，或斑马线，这需要走较远的路。所以，我怕横穿马路而过。二是害怕在街上突然有内急的需要。以前，到处寻找，在憋得不行了时，忽然瞅见WC，不管是公还是私家茅房，先冲进去，一拉为快。

    这时候，马路边人行道上来了一对大约七十多岁的老人。阿爷看起来是脑中风后遗症，坐在轮椅上，由阿婆推着轮椅，一边推，一边在嘴里说着只有她自己明白的唠叨话。阿爷瞅见厕所，抬不起手指，看着厕所不动，用眼睛告诉推轮椅的阿婆，他要上茅房。阿婆扶起他，艰难的迈步下轮椅。

    扶下轮椅，已经不易，在要走进厕所，去方便，实在是困难。阿婆一边扶老人，一边嘴里又开始唠唠叨叨的似乎抱怨，又似乎在咒骂。我听不大清楚，但是阿婆大声地说到“你咋不死切？！”说了很多遍。不知阿爷怎么感受。

    看着阿婆仍旧一点一点地把老人扶上轮椅，虽然嘴里还在骂着“咋不死切？”但是没有多少嫌弃不管的意思。

    这也许就是“少年夫妻老来伴”，相扶相携走到生命尽头的老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