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时正值正午时分。
睹张掖丹霞的那一瞬,突觉这一生好苍白。浮生过半,才惊觉这世上,下一秒,陷入词穷之境。不知,该如何去言语。 这里正是天地之大美,美到任何语言都苍白无色,美到任何装饰都多余滑稽,美到世间万物都黯淡无光。
在观景台,我惊呼,竭力在脑海中抓取有限词汇。蔻丹,织锦?赤玉,田黄?艳丽,妖冶?炽烈,焦灼?纷繁,斑斓?虚罔,玄幻?混沌,洪荒?孔炽,骜嚣?荒寂,旷漠……这竭力却是徒劳的。张掖丹霞地貌的颜色之美,也真真地在眼前啊。不敢,再用华美的语词去妄构,只能用一颗赤子忱心的朴素直白,淳淳与叙。
之于色彩,文人墨客万千笔触,极尽颜色。或曰“色如渥丹,灿若明霞”;或曰“彤云收尽,色如墨染”……无一言不可言其色之美,又无一言可言尽其色之美。
始知有张掖,始惊丹霞颜色,始感语词拙劣,皆因张掖丹霞之颜色。张掖丹霞颜色,今不能恰言之,除了留白,除了藏拙,我还能怎样?
目睹张掖丹霞的那一瞬,突觉人这种生命个体,在大自然面前,就是一只小蚂蚁,太渺小,生命周期太短暂。可偏偏,这渺小的,生命周期短暂的生命个体,他们又活得那么认真!
大自然的沧海桑田,于大自然来说,只是她周而复始的春夏与秋冬。于人类而言,却是一本本读之不尽的“奇书”。所谓的科学推理,所谓的研究结论,只不过是人类在这些“奇书”上只言片语的“批注”。这“批注“,离事物的本原及真相有多远?大自然,永远缄而不语、不置可否。人类自己的声音,在不断地,构建——推倒——重建。人类的可爱在于,一边在理性探究上苦苦挖掘,一边在感性想象上痴痴迷恋。
于是,有了“众僧拜佛“,于是有了”神龟问天“……
紫红色大土丘下面,很多紫红色的小土丘,人类“批注”,名曰:众僧拜佛。 青峰为甲,翘峰为头,人类“批注”,名曰:神龟问天。科学的;或者,神话的、童话的。张掖丹霞之由来,人这种生命个体,每一个,都可以找得到自己想要的批注。
由此,我们得感谢霍大将军,如果没有他当年奋己之勇,“断匈奴之臂,张中国之掖(腋)”,何以能有今天华夏大地这样的大美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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