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考虑之后还是换了套浴服上楼,毕竟穿着外衣在一群光屁股的人当中多少有点格格不入,虽然洗浴作为东北的社交文化重要的一环,每个人都习惯别人赤身裸体的样子,可唯独你自己穿着衣服,这感觉就好像你在大街上光着屁股一样。只不过场合的不同,正常的规则全部颠倒了,对的变成错的,错的变成正确了。来到二楼,昏暗的光线营造一种朦胧入睡的环境,左右观察过后,找到了一个靠近楼梯的沙发躺下,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感觉,任何感知上的经历绝对无法抗拒时间的洗礼,总说刻骨铭心的痛,难以忘怀的快乐,其实都伴随着岁月都被磨灭成所剩无几的零丁记忆了,很多时候天明都希望脱离当前的困苦,盼望着明天的重生,可是明天依旧如此,反复循环这就造成了自己的不快乐。欲望真的可以推动一个,也绝对可以摧毁一个人,多数人是真正无法掌控欲望的,同时也是被欲望所掌控的。天明也逃脱不了这个怪圈,当他还在回忆过去种种的时候,就听到从楼梯传来上楼的脚步声,而且对话的声音是那么的熟悉。天明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上楼的正是那个虎哥,身边一个年轻小伙跟随,估计应该就是所谓的小弟了。通常在东北有点钱或者有点权的人,身边都会跟随着一个小伙,通俗的称呼为司机,官方说法叫助理,古代叫随从、伴童,归根结底其实就是小弟。无非彰显自己的格调和身份。虎哥穿着浴服和身边的小弟转到吧台后面的茶坊,茶坊是半镂空的木雕隔断的一个房间,里面的人外面的人都可以看得很清楚,没有什么私密性可言。服务员也熟悉的把茶水端了过去。从状态看,一楼那个小服务员并没有跟虎哥透露什么,毕竟也害怕自己说多了给自己找麻烦。天明看了半天,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走进了茶坊。“虎哥,你好。”天明打了个招呼,虎哥抬头看到了天明,楞了一下,眼神变得犀利了,旁边的小弟果然很懂事,警惕的站了起来说:“你谁啊?”天明没有搭理眼前的这个小弟,直接对着虎哥说:“虎哥,老弟今天来是想跟虎哥你交朋友的,那天是我不对咱俩起了点摩擦,但是我档口不是一样被砸了吗?如果你不愿意搭理老弟我,我现在转身就走。”虎哥依旧没有说话,但是那个小弟已经站到了距离天明只有30公分的地方,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小弟的浴服已经半耷拉下来,露出纹身。天明也异常冷静,用手推开了对方,“我跟虎哥说话,你不用站我这么近,刺龙画虎的就装黑社会了啊,告诉你朋友,人都有一条命,不行今天咱俩都把命扔这。”天明说道,“哎,你先出去。”虎哥突然说了一句话,那个小弟眼睛盯着天明,不服气的走出了了。虎哥指了指对方的凳子,天明坐了下来。“小伙儿挺有道,能找到我。”虎哥似笑非笑的说着,“呵呵,虎哥见笑了,我一个要饭的,虎哥的名声在外,随便打听就知道在哪了。”“哈哈,挺有意思,说吧找我怎么个意思?”“我这个人直,不爱转弯抹角,那天咱俩干了一架,挺幼稚的,我呢给虎哥道个歉。但是虎哥你安排人把我档口砸了,让我损失不小,相当于断了我的活路,所以我这个当小的来问问虎哥这事该怎么处理?”“呵呵,那你什么意思呢?”“虎哥当大哥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不需要我多说吧。”“你的意思是你给我打了,给我道个歉就完了?然后我砸了你的店,你让我赔你钱呗?”“呵呵,虎哥,咱俩打架谁也没损失吧,但是我那个店可是被砸没了,几万没了,这个代价有点太大了吧。”“老弟,说实话我没想到你能找我,我挺佩服你的勇气,如果你跟我继续掰扯下去,你认为你有好果子吃吗?差不多得了,别给脸不要脸。”虎哥一脸不屑的说道,话音刚落那个小弟从外面冲了进来,天明直接抓起茶壶,把滚烫的茶水泼到对方脸上,那个小弟杀猪般的嚎叫着用手拨弄着脸上的茶水,天明回手把茶壶砸碎了,用砸碎半个茶壶的锋利边缘抵住了虎哥的脖子,“操你吗的,给你面子叫你一声虎哥,我刚才说了,人都一个条命,不行今天三条命都扔这。看看是你的命值钱还是我的值钱。”天明这一系列的动作快速刚猛,让对方根本没有机会反应。“兄弟,冷静,别冲动,你说怎么办?”虎哥声音有些怯懦,“本来今天我来不想怎么样,但是你太装逼了,现在我就想干死你。”天明口气也特别冰冷,冷的让周围的空气都低了几度,“兄弟,算了,我认了,你店里的东西我去古玩城给你补几件,我肯定不找后账。”虎哥态度彻底软了下来,因为他感觉到了对方这个小子真是来拼命的,自己早过了拼命的年龄,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的位置,虽算不上家大业大,好歹也有事业,没必要栽在这个浑小子手里。天明听到这,把半个茶壶扔到了桌子上,虎哥的小弟也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着通红的双眼,幸亏那壶茶水温度并没有特别高,而且已经放置了一段时间了,所以伤害并没有那么大。“你不服随时来找我。”天明指着他说道,小弟已经看到天明刚才的恶像了,而且自己大哥也服了,他更不会去拼命。天明回头对着虎哥说:“虎哥记得你答应我的,你也可以随时废了我,除非把我弄死,要不然我赵天明肯定还会找你的。”虎哥对天明摆了摆手,意思是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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