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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缘何不快乐?只因未读苏东坡

人生缘何不快乐?只因未读苏东坡

作者: 是婴宁 | 来源:发表于2022-03-05 17:39 被阅读0次

    林语堂先生在《苏东坡传》中写道:“一提到苏东坡,中国人总是亲切而温暖地会心一笑”。这大概就是对苏东坡最好的诠释。

    对苏东坡的第一次主动关注,是在学生时代的语文课上,阳光明媚的午后,一群少年安静地听着老师读刘艳琴《来生便嫁苏东坡》,那时懵懂无知的自己只觉得这是个有趣的人,甚至还不太适应作者直抒胸臆的“告白”。

    此后的时光里,对这样“有趣”的一个人,我的“好感”只增不减,但却也仅仅停留在了喜爱之上,喜爱他的有趣、才华、幽默,喜欢他独创的东坡肉。

    认同一个人最好的方式,是追着他的光,成为他。当一个人独自面对生活时,我再次钻研起苏东坡,这感觉用“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曲终人”很是贴切,而这个阶段的关注,让我对他也认可从全能偶像变成了对标榜样。

    豪放,是很多人眼里苏东坡的标签,然而,东坡的豁达远远多于豪放。才华横溢的他虽少年得志,却因太过正直,并没有“扶摇直上”,黄州、颍州、惠州、儋州……人生的后半场他经历的是反复被贬。

    但就是这跌宕起伏,四海飘零的一生,他研究美食、修筑堤坝、写词、画画、钻研书法、种地、甚至是学瑜伽、炼丹药……把颠沛流离的日子过得有模有样,有滋有味。

    我曾想喜欢他的是什么呢?论潇洒,他不及“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李白;论情怀,他不及“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杜甫,苏东坡最大的魅力,是在挑战重重的人生中,在不美好的生活面前,拒绝苦闷,免疫忧郁,为自己创造出源源不断的快乐。

    在田园之中,就做寻常百姓;在朝堂之上,便恪尽职守,即使被卷入争斗漩涡,也依然保持本心,这也许是闯关人生的乐趣。

    苏东坡是少有的全才之一,他是作家、画家、美食家、书法家、政治家……而如果一定要排个先后来说,我想,还是先从词说起吧。

    苏东坡的词作内容非常丰富,我一度觉得讶异,因为在出现不同的困惑时,都能从他的词作中找到答案。对人生、对光阴、对挚爱、对山河湖海的热爱,对名利、对安稳、对身外之物的取舍,他都有有自己的独到见解。

    去读苏轼的一生,会发现他这六十四年里其实充满了不幸。但去读苏轼的诗文,又仿佛他的生活里尽是逍遥。

    正如斯宾诺莎所说:“心灵理解到万物的必然性。理解的范围有多大,它就在多大的范围内有更大的力量控制后果,而不为它们受苦。”

    下面细数苏东坡最为经典的词作。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和子由渑池怀旧》

    苏轼有很多诗是因为他弟弟苏辙而写。五年前,苏轼、苏辙兄弟二人曾到过渑池县,同宿僧舍,在墙壁上题诗。五年后,苏轼外出做官,又要经过渑池县,弟弟苏辙为他送别,想起渑池旧事,颇为感伤,并发出了偶然还是必然的疑问,苏轼以诗作答。

    人的一生,辗转各处,像什么呢?正像到处飞的鸟类,偶尔在雪地上留下脚印。到处飞是鸟的命运,因此是必然,而在雪地上留下脚印则是偶然的行为。既然是偶然,也便不必在意。就像兄弟俩曾经同宿僧舍,壁上题诗,而今苏轼一人前行,都是偶然的事,所以不用放在心上。

    人生充满了偶然,而我们则需要用一种必然的心态去面对这些偶然。

    休对故人思故国,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望江南·超然台作》

    王安石变法开始后,由于政见不同,苏轼自请离京,赴杭州就任。然而没过多久,他又被调往密州“蝗旱相仍,盗贼渐炽”的密州。面对一篇混乱的局面,他调整心态,用心治理,重修城北旧台,命名为“超然台”,使得这片土地化腐朽为神奇。

    登上超然台的那一刻,他怀旧,他思乡,他为壮志未酬而伤感。可是很快,他又用这句话来宽慰自己。不要对着老朋友思念家乡,那样就会使思念倍增,既然无力改变现状,又何必用感情来折磨自己呢?还是用新火来煮一杯新茶吧,这美好的春光如果不用来作诗醉酒,那便又枉费了。

    与其怀旧,不如投身当下,这是东坡的智慧,也是东坡给我们的启示。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

    这首词写于苏轼因“乌台诗案”被贬黄州的第三个年头。这年春天,苏轼与好友相约郊游,途中大雨忽至,同行的朋友都觉得很狼狈,只有苏轼泰然自若,迎雨而行。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正如词中所言,人生充满坎坷,与其狼狈不堪,不如潇洒从容。走过去,一切都变成了风景,一切都不值一提。

    人间有味是清欢。——《浣溪沙·细雨斜风作晓寒》

    1084年,去汝州上任的途中他经过泗州。受友人刘倩叔所约,两人同游泗州南山。午间,两人在山间水畔煮茶,采摘鲜嫩蔬果野菜作茶食,聆听大自然的声音。无酒无肉,也无丝竹歌舞,但却让苏轼感到了人间真正的味道。

    总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内心渴望声色犬马,追求功名利禄,沉迷灯红酒绿,觉得这样的生活带劲,刺激。但据很多得到了这些的人说,这样的热闹里,是无尽的寂寞。转而发现,越是平淡、宁静的日子,内心越丰富,越快乐。

    一蔬一饭,一朝一夕。

    与君各记少年时,须信人生如寄。——《西江月·送钱待制》

    年老不遇的东坡,安慰因为政清廉而遭贬的钱穆父写下了这首词。人的一生就如同来到世上暂时居住一样,很快就会结束生命的历程。把人生喻为寄宿未免有些伤感,但正是如此,我们才更需珍惜青少年时代的宝贵时光,不负年华。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临江仙·送钱穆父》

    苏轼在杭州做官时,老友钱穆自绍兴而来,途经杭州,略作停留,又要启程河北。苏轼送老友至江边,离别之情忽上心来,但是他却说,人生好比一家旅馆,你我都是其中过客。

    我们常因身边的人、身边的物,来了,走了,而喜,而忧。而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们本身就是一个过客,所以注定不会有一件事物陪你走完一生,因为没有人陪这个世界走到尽头。可用哲学的方式去想,无论我们去向哪里,终究离不开这宇宙,于是也就没有真正的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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