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莲匆匆行走在行道路上,这条路已经走了N遍,一个人来,一个人回,有时轻快,有时沉重的脚步,都取决于她的化验指标。
因为疫情的缘故,这次的复诊晚了一个半月,看着前面手牵着手说着温情的话的一对老人,她是羡慕的,曾经多少次,这也是她的心愿,明明这对老人也是一个人陪着另一个去看病,他们的脚步却非常轻快,他们软糯的沪语饱含着甜蜜,绝对是迷人的风景。
莲不奢望会有那一天了。她预感自己难以确诊的病情已发展到某个数字更大的阶段了,她还不想去深查,她希望有一天,真的没救的时候,她也可以来去自如,而不是被死死的绑在冰冷的病床上,做着无用功的治疗。她希望她可以选择平安离开的日期,而不是别人。
四十五的年纪,恰是不惑,她已知天命,庚子和辛丑之年于她,都不是好年景,因着金盛,她必为金所伤,她本因着甲木而来,如今木已弱,伤的是她的肝,也更有伤她心的趋势。
女儿沐转眼就要高考了,她的幻想或者说理想很多,似乎前途光明,但她的学习态度和品质已然让莲看出了她前途的渺茫与狭隘。但是身为人母,她还是担心着,还是焦虑着。丈夫新已经从一个家暴危险分子进化成超级模范丈夫。按道理,莲应该觉得幸福的,每天他把菜买好,饭烧好,只要喊一声吃饭了,她就能填饱肚子了。可是莲不快乐,她一直认为新的转变只为了她的钱。躺在床上,他称她为王妃,而不是皇后,她了然,他心中的皇后绝对不是她。那既然妃子,就要让皇帝舒坦,要“勾引”他的,他断然拒绝了,只能由他安排她的喜乐,她无权。饭桌上,说好不能吃辣的,不要吃腌制的,偏偏总会有,她感到无力感,她怕有一天真的自己左右不了生死,只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以爱她的名义绑架她的肉体与灵魂。她更怕她的小家里充斥的是男人和孩子的欺骗。
和母亲打电话闲聊,却不小心又得罪了母亲,莲谨小慎微地和母亲聊,还是会惹恼母亲,这不是莲的本意,可母亲还是挂了她的电话。她心有不甘,若不是母亲,她的人生,何至于此。
多日未曾联系的堂姐打来电话,互相感慨着岁月的蹉跎,和妹妹有一搭没一搭的微信上聊着体制内的黑与白,总有些温暖于她略显寒冷的心。
莲想,趁着还有力气写,要在有生之年写完自己的故事,这是夙愿,也是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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