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一早八点钟,突然接到镇江姑妈儿子打来的电话,说88岁的姑父昨天晚上走了,表哥特意关照:你们不用来了!
表哥客气,我们不能当作运气。亲眷道里,婚丧嫁娶有来有去,这才是做亲眷的道理。马上联系婆婆和小姑,4个人一辆车,赶赴镇江去为姑父吊唁。
姑妈是那个年代比较少有的知识女性,读师范当老师,嫁了个同学,从此成为了镇江人。在那个年代,姑妈绝对是远嫁,也好在是当老师,每年有寒暑假,每年都可以回娘家看看。
那时候镇江到吴江路远迢迢,现在一路开车到达历时不过2小时。现在看来,这点距离,真的不是距离。
姑妈娘家的众多子侄得知消息之后,纷纷百里奔丧而去。娘家小辈齐齐亮相,只可惜,85岁的姑妈小脑萎缩,看看这个,望望那个,眼里满是欢喜,嘴里却一个名字也叫不出来,只是喃喃低语:我认得的,你们是八坼来的!
表兄弟姐妹也是长远不见了,凑这个机会齐聚一起,说起当年,姑父是校长,教数学和物理,姑妈是化学老师,一家人住在学校里。
这个说:当年我在姑妈家上过学.....
那个说:我在姑妈家住过一年......
众多侄儿侄女,居然无一例外,都有过住在姑妈家借读的经历。大家纷纷感叹:没想到,今天还是一次同学会!
姑父丧事新办,家里只是设个灵堂。表哥说明:不用陪夜,你们都回去好了。
傍晚大部分人都回去了,唯有我们一家四口住下,坚持明天送一送姑父。
小姑讲:当年我到扬州上大学,爸妈送我上火车,姑父来接我到他家住一晚,第二天,再送我到学校报到。我现在应该送送他。
队友讲:我爸走的时候,姑妈家的表哥表姐都来送的。因为情况特殊,还来了两趟。现在姑父走了,我们也要送送他。
我讲:我们结婚的时候,姑父当的证婚人,一口苏北方言抑扬顿挫,特别有喜感。
婆婆讲:你们姑父是个好人,待人客气、大气,一点没有架子。
吴江风俗,办丧事要陪夜,队友也做好了陪夜的准备。因为丧事新办,不需陪夜,表哥安排我们去旁边的酒店住下。
第二天,起个大早(4点半)洗漱完毕,5点多到姑妈家,6点18分出发到达殡仪馆,最后见了一眼姑父。火化完毕,又一起送姑父到墓地入土为安。
镇江风俗,墓地回来直接去饭店吃饭,饭后大家各自回家,不能再去丧主家了。与姑妈在路边匆匆话别,依依不舍,约好五月吴江再聚。
百里奔丧,送别姑父,到家已是五点半。早上起得早,午后一路上睡意朦胧,却不敢打瞌睡,强撑着陪司机聊天。虽然一路奔波十分劳累,但是尽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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