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篇是库存,冰心作文大赛作品)
父亲是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农事之余,却也爱喝酒。同大多数“酒鬼”一样,他爱极了酒,那似乎是他的另一个家。
那时候,女孩儿在农村并不受重视,重男轻女的思想也没有什么不对。但在父亲眼中,男孩儿似乎也没什么稀奇,甚至天平的一端早已向我倾斜。
父亲嗜酒,他说这是聊以自慰。而我从来不懂,他慰的是什么。也许只是他的一个借口,而我也不拆穿。在父亲这一大家子里,酒的因子在隐隐躁动着,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沉重,年轻一辈的酒闻轶事压弯了老一辈的腰,头发也在一夜之间白了不少。
女孩子的花愈开愈盛,一朵花开,需要十年甚至二十年的时间,动人与否从来都没有她的颜色重要,是黑是白,得留给这个世界去检验。横竖撇点捺,青春的轨迹愈发明晰。而我那老父亲,头上是染发剂也盖不住的白发。岁月如何琢磨,从来不变的还是那张黑黝黝的脸,拄着拐杖的背影。
记忆中,我总是与父亲吵架,少年的世界太过简单,非黑即白。喝酒与否,能否控制是争吵的一个永恒话题,何时开始何处淡漠,早已忘记。多年以来,酗酒是严重影响家庭和谐的因素,后来,故人离去,再不复从前那般,谁欠谁,也早已没有了价值。
争吵是千帆过尽的凄凉,谁又得草木重生?因为酒,他终于出了事。
夜色苍茫,一辆车从桥的一端以光速落到了桥底。夜半的吵嚷声惊不醒少年的梦,第二天一切如故,石头扔进水里不曾泛起涟漪。而我知道他进医院,却是第二天的事了。
父亲是一个典型的小环境的封建大家长,他习惯了唯我独尊,话也不容置喙。而我却习惯了和他对着干,越挫越勇。我说:他活该,早都说了不要这样,他偏要这样,为什么不听,出事了吧,他活该!我在心里得劲地说着。但当活着已经是一种侥幸的时候,才会知道,活着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他伤得不算严重,但也在医院待了整整一个星期。一天两天…七天,我都没有去医院,我不知道我去我第一句话要说什么,我怕我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我怕我在医院里就这么吵了起来,我怕……
周围人都觉得我不懂事,特别地不懂事。谁家姑娘会如我这般,父亲住院也不去看望一下。少年心中的杠杆左右倾斜,她固执地认为自己没错,还有一点小委屈,眼泪戳破的纸张像利剑一样在心口戳了个洞,沿着边缘,腐蚀着周围,五脏六腑,酸的让人想哭。出院那天,我被迫去了医院,我想过无数种画面,想他要怎么怎么数落我,怎么没去医院,怎么都不去看看他……却没想到他看到我只是冲我笑了一下,从那柜子上递给我一只梨。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出了医院之后,天空很玻璃,心情很小鸟。
父亲自出事以后,对酒这东西,忌惮了很多,也许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终究没以前那么厉害,但也还是会偷偷地喝,也许衣兜里就有一瓶,也许藏在沙发的一角。
少年奋不顾身去追寻她的理想。父亲总是在那头嘘寒问暖,天气冷不冷,吃得好不好,这时侯父亲也不再是父亲。想当年信誓旦旦,18岁以后的人生要学着独立,不再依靠家里。可笑我曾把未来想得那么遥远,那么美好。从一个环境到另一个环境的全盘交付,哪有那么容易?现实尽管无情地扇打着少年的脸。卡里每月总是会有一定的"收入"。我知道从哪来,却无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每一次向家里伸手,我都会深深的厌恶自己,我像个恶魔一样,只懂得一点点的蚕食。
很多年了,父亲还是会喝酒,我与他还是会争吵,当初誓言最终成了泡沫,连影子都没有。那头愈渐斑白的发,最终,是不是也会稀疏。
爸,酒,戒不了就不戒了吧,我也不和你吵了,也不愿和你吵了!咱们休战吧!
(最近事情有点多,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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