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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小时候,我们毫无顾忌地和女孩子玩耍,过家家,而后来,看到心动的女孩,我们连搭讪的胆量都没有;
小时候,我们总会迸发无穷无尽的奇思妙想,鬼灵精怪,而后来,需要灵感的时候,大脑总感觉是一片空白;
小时候,我们总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开开心心,而后来,总是老师、领导希望我们怎么样,我们做什么,无精打采……
02
这是事实,小时候,我们就是小痞子,我们机灵,所以总能做出一些巧妙的事情,我们自由,所有总能够天真烂漫,我们洒脱,所以总表现得无忧无虑,我们勇敢,所以对身边的事物充满好奇。机灵、自由、洒脱、勇敢,这些天性让我们天生就是小痞子,那时的我们是快乐的,幸福的。
这也是事实,后来,我们每天两点一线,学校/公司——家,我们不再敢于做自己,总是先思考身边的人希望我们怎么做,然后做那个被希望的人,对于世界,我们仍有好奇,但是,我们总迈不出那勇敢的一步,我们的思维不再充满各种奇思妙想,承载的总是数不完的烦恼……渐渐地,我们变成了一个无聊的“乖子”。
03
什么是“乖子”?就是活在别人眼神里的人
我们总是要求自己能让老师开心,让领导满意,让自己的每一个举动都符合社会期望,最后换得一句“乖孩子”。但,老师要的是我们听话、别添乱,获得更好排名,为班里争光,哪天成绩不好了,回过头讽刺你也有可能;领导不过是要你创造更多的业绩,达不到要求,炒你鱿鱼没商量;社会,它要的是无数的顺民,别给我惹麻烦,否则捕了你。
我们从痞子变成了乖子,我们失去了快乐,失去了自由,换来的是虚伪的“乖孩子”,毫无疑问,这根本不是我们想要的,可是,我们却并未选择过,这种转变似乎发生的令人捉摸不透,那么,为什么我们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04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小我们就明白这个道理,是什么样恐怖的力量连我们的性情都能改变……,每每想到它,都有咬牙切齿的冲动,现实的词汇实在难以准确描述它,不得已,我给它取了个名字——乖子生产体系。改变我们的不是一种意识,不是某个个体,而是一个庞大的体系,这个体系由“愿景,准则,强化”三部分组 成,他们密切合作,相辅相成,强力植入。
愿景,原本是我们对生活美好的向往,生活中,我们不会给自己定下“不想要、遥不可及”的愿景,然而,在我们还没有判断力的年纪,我们却被灌输了许多愿景:求学的要成为科学家,考上清华北大,为学校争光;搞体育的要参加奥运会拿冠军,为国争光;凡此种种,看似光鲜亮丽,却有另外一个共同点——极其高远,对天赋极强的人而言,需要竭尽全力,数十年如一日,对于天赋平平的人而言,则永远是可望而不可及。极其高远的目标,就是构成这个体系牵引力的愿景。为什么要这样呢?其作用主要有二:第一,这些愿景十分光鲜,心智不成熟的我们没有能力去怀疑,所以只能追求。第二,更关键的,因为这些愿景太远了,我们只有竭尽全力才能最大程度去接近。对,竭尽全力,这样,学校、社会便有了推行准则的超强思想基础。于是,引出了“乖子生产体系”的核心——行为准则。
准则,我们都接受了光鲜而远大的愿景,老师们说,自己认可的就得追求啊,怎么追求?悬梁刺股、囊萤映雪啊。你们得放弃所有的娱乐,所有的情感,所有非学习的事情,你们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得放在学习上,只有这样,你们才能无限接近于你们的愿景。是的,因为我们接受了那遥不可及的愿景,所以我们必须接受极其艰苦的行为准则。哦,我们听从了老师的建议,主动或被动地认为,只有对自己最为严苛、完全信服老师的教导,我们才对得起自己的愿景。从此,我们的脑海里只有试题,只有分数,只有高考,我们的思维变得极端,偏执,单一,曾经所有的“天真、自由、 好奇、幻想”这些奇妙的花朵,在得不到任何滋养的脑子里,渐渐枯萎、凋谢……,最为严苛的行为准则,让我们失去了一切自由快乐的天性,转而穿上了无数的枷锁。
但是,这还不够,光有学校的还不够,离开学校,回到家里,我们可能又逃脱了准则,释放了天性,那学校的灌输成果岂不要打折扣,若真是这样就好了,可是孩子,别天真了,制定教育的人能把这些东西放到学校,会忘记放到社会?何况这社会上的一套,有现成的,那就是为皇帝培养了几千年“顺民”的终极武器——对于男性,它叫“君子守则”,所谓“修身”,所谓“慎独”,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对于女性,则有“女则”“三从四德”。这一套,是几千年维持人民顺从的思想武器,直接用在当代,足矣。于是,离开了学校,我们依旧要被“驯化”。因而,在学校里灌输的那一套,则在社会上得到确认和强化。至此,青涩的我们,不知不觉中,我们甚至察觉不到这些卑鄙的存在,无从抵抗地,我们就被“驯服”了,由“快乐的痞子”变化了“无聊的乖子”。
这就是“乖子生产体系”,由极其高远的愿景负责引导,极其严苛的准则负责打磨,然后,儒学道德再对其进行强化,三者合力,天衣无缝,无懈可击。在我们懵懂的年纪强力植入,让我们一生都带上“乖子”的烙印。
05
如果青春可以重来,我发誓,我绝不做班上的那个“乖子”。
然而,事已至此,该走的流程我们已经走过,该被套上的枷锁已经戴在身上,在幡然醒悟的时候,我们一方面要试着去刮掉痕迹,但另一方面,我们仍不得不面对一个可悲的事实:无数的年轻的小痞子们,正不可抗拒地在被送入“乖子生产体系”,照此下去,他们将被塑造成“乖子”确认无疑。而他们可能就是我们的弟弟妹妹,甚至我们的子女。
所以,为了我们的亲朋好友,为了我们的子女,为了我们悲催的过去,向“乖子生产体系”的发明者发出愤怒的抗议吧,让这可恶的体系早日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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