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黄灯,各种货车,一个我。
今天和昨天一样吃了一顿饭。
此刻走在非常宽阔的路边上,左边是丛林,右边是路灯和大道。路过的车辆,听着它们碾压道路的声音就知道,运着很重的货。
没有车路过的时候,就能听到丛旁的虫鸣,没有规律地叫着,好像很欢乐。夜风迎面吹来,舒适地撩起没有扎起的发丝,我看着地上被灯光照出的两个影子,它们步调一致,而我只有一个自己。
出门忘了戴眼镜,配上灰蒙蒙的天,灯都变成了晕,又像极了发了霉的菌,没有丝毫锋利的光芒,柔和得让我感觉自己走在了异世界。
不戴眼镜的时候,周围是模糊的,可心却不是。
靠海的城市湿气就是重,我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水分子时不时会落在皮肤上,这是个养人的城市吧。
越往后走,听到的鸣叫更多了,也更大声了。这些生命啊,想必白天热坏了也没有力气叫唤,到了晚上一凉快,都你追我赶来闹腾,不然就给憋坏了。
人也会憋坏的。
这把红色的钥匙,在小拇指上勾了一路,踹在口袋里怕丢了,丢了就回不去了。你说,一把小小的钥匙也有这样能将人流放的作用,多神奇!
后面突然蹿上来一个中年露膀子的男人,把我吓了一跳。人有时候比鬼还可怕,鬼只有一种恐怖的姿态,而人有千姿百态,很多时候我都弄不清楚,我到底有几种姿态。
路边的柳条飘得柔美而多姿,灯光依旧黄而温和,我要是突然拔腿就往右边大道一窜,往地上一躺,风会不会悄悄问大地一句:怎么样?是甜的吗?
想死的那天有很多个,包括现在也是,但是那么多个那天过后我还活着,今天过后也是。
很晚了,既然没人来寻我,就自己找回去。
来生做夏蝉,唱到夏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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