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来了几个人？》
一篇关于民间“神婆”与悬疑案件的故事
13
从刘奶奶处出来，韩舒觉得这小镇变得更安静了。她虽然从小在这里长大，对于这里的老人有这种信仰，她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但是这次涉及到命案，她可不能再抱着无所谓的心态了。
“你们这的老人都信这些？”覃勇在昏暗的路灯下点了根烟问到。
“每个地方都有吧，就跟大街上有人信算命的一样。这种你也解释不清。”
“这刘奶奶和楚婆说的情况差不多，再去其他两家看看吧。”
黑暗中，借着昏暗的路灯和手机的电筒，他们向张姨家走去。张姨家就显得热闹许多，站在门外就听见屋里时不时传出嬉笑声。
看到覃勇和韩舒进去后，原本热闹的家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张姨儿子首先站起来说：“警察同志，这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有几个问题问问张姨啊。”韩舒笑嘻嘻地说，还好有韩舒在，不然气氛会严肃许多。
其他三人也纷纷站起来，倒是张姨的孙子高兴地跑过来。搂着覃勇的大腿喊：警察叔叔，把我爸爸抓走，我爸爸是坏蛋。
张姨的儿子张子强尴尬地笑了笑，走过来拉开儿子交给老婆，示意她把儿子带到屋里去。
张姨、张伯、张子强分别坐在覃勇和韩舒的对面，三个人都显得有点紧张。特别是张姨，手一直在发抖。
“你们不用紧张，就是问张姨几个问题。”覃勇安抚到，然后示意其他两个人可以走，但是他们却纹丝不动。覃勇觉得也无所谓了，或许他们在这张姨会放松些。
“张姨，昨天死在水库边的小姑娘前天你见过吗？”韩舒适时地把死者的照片给他们看。
张姨瞄了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了，那里还需要看。她早就知道是她。
“那天我虽然没跟她碰照面，但是后面都知道她就是那天来找楚婆解决问题的姑娘。哎，真是可怜啊。！”
“怎么？昨天发生的事跟我妈有什么关系吗？”张子强担心地问。
“她那天去找楚婆说自己被脏东西缠上了，我们就按平时做的事给她解决了。谁知道她，她会被吓死。我只是在桌下移那个碗的啊，你们还不知道吧，不知道那个碗怎么会自己移动。其实啊，那个碗都是有磁性的，我在下面拿着个大磁铁，把碗移到她们在上面说的字。”张姨一口气把她们的秘密说出来，在覃勇和韩舒看来并不惊讶。在楚婆那已经问得很清楚了。
“那天楚婆说了让她凌晨十二点去水库那边吗？”
“没有的，这个可没有。这种事我们是不会帮她们选地方的，她们自己选个人少的地方，烧些纸钱就行。哎，你说她怎么敢一个人大晚上的跑去那种地方，这不是很......。”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吗？她那天来就提到了这些问题？”覃勇不想再听到责怪死者为什么大半夜去那种地方的声音，他有点厌烦地打断张姨的说话。
“没。没有了。”
去郑婆子家的收获也不大，独自带孩子的郑婆子实际年龄并不大。顶多也就三十七八岁左右，可是镇上的人都叫她郑婆子。或许是因为她嫁给比自己大十几岁的郑老头有关，孩子五岁的时候郑老头就走了。她一个人辛苦地带着儿子。
面对覃勇和韩舒的到来，郑婆子似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她说的话清晰有条理，让覃勇和韩舒得以还原了当时茉莉和杜鹃去的场景。但就像其他三人说的那样，茉莉的情况仅仅就是因为一个人在家时遇到了好多不可思议的事，所有的事情都指向了那个已经死的小伙伴回来找她了。
覃勇可不相信这一切，包括那个楚婆。覃勇让韩舒回去后，自己再次窝到办公室里看材料。
“你也先回去休息下吧，身体累坏了后面还怎么忙！”韩舒看着眼袋快比眼睛大的覃勇。
“行了，要你回去就回去吧，免得你那儿子又说我不给他妈妈回家。”覃勇不耐烦地赶走韩舒，自己躲进云烟雾瞭的办公室里。
14
“妈，来喝药吧！”杜鹃小心翼翼地扶起妈妈的头，吹着汤药送到妈妈嘴边。闹哄哄的家里现在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静，该来看的都来了，安慰的话也说完了。至于深陷悲伤中的人有没有好点，只能靠时间来治愈了。
杜鹃心疼的看着眼窝深陷，逢头垢面的妈妈，除了给她喂药，杜鹃也不知道再做些什么了。
“我不喝，喝药能让我女儿回来吗？”妈妈用力打掉杜鹃拿着碗的手，汤药顺着碗飞出去的弧度撒了一地。“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你说是不是你做的孽？啊！”妈妈狠狠地看着杜鹃，因为不断哭泣了几天，眼珠变得浑浊不堪，杜鹃觉得像小时候看故事里巫婆的眼睛。
杜鹃没有理会妈妈，默默地走过去捡起碗。妈妈挣扎坐直身体，两只手撑在床边，“你说你是不是就盼着你妹妹消失？啊！她遇到那种事你怎么不跟我们说，你就带着她去找那个老妖婆？你说你存的是什么心啊！”妈妈声嘶力竭地冲着杜鹃喊，杜鹃手里拿着碗低着头，披散下来的头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看到双肩在微微发抖，偶尔发出抽泣声。
“你还有脸哭啊！你说你妹妹哪对不起你了？你恨我们可以啊，你别去恨她啊。你平时对她不理不睬也就算了，不把她当妹妹就算了，怎么还带着她去送死啊！”
“我没有，我没有。”杜鹃发出轻轻的抗议声，可是只有她听见。
“你没有，你不就是记恨我和你爸不让你跟那个混混出去吗？不就是记恨我们逼你打掉孩子吗？因为一个混混，你把我和你爸当仇人，就连你妹妹你都是打骂。那个混混是你的亲人吗？我们才是你的亲人！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让你跟着那个混混出去，管你在外面是生是死！”
原本哭泣的妈妈现在已经变得勃然大怒，杜鹃战战兢兢地站在一边。如果这样能让妈妈好受点，能让自己的心好受点，那就骂吧。狠狠地骂吧，如果骂自己能让妹妹活过来，杜鹃愿意被妈妈骂三天三夜。可是，妹妹已经永远地沉睡在那片开着鲜花的地下了。
妈妈骂累了整个人瘫软地靠在床头，可是眼睛还是恶狠狠地看着杜鹃。杜鹃不敢走开，她心里充满了愧疚感。
突然，房间被门口进来的身影压得一片暗淡，进来的身影高大。杜鹃看不清是谁，等屋里的光线恢复正常后，杜鹃看到了覃勇。那个有点帅，但很凶的警察。他后面同样跟着那个女警察，杜鹃看看妈妈然后径直走出去了。
“等下，杜鹃是吧，我们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韩舒拦住想出去的杜鹃。杜鹃用红肿的眼睛看看韩舒，再看看妈妈。她妈妈也同样用疑惑的眼睛看着她们。杜鹃以为这次警察来，肯定是问妈妈，自己该说的都说了。
覃勇示意杜鹃走出去，韩舒看着她妈妈说：“好些了吗？”
她妈妈赶紧拉住韩舒的手问：“怎么事啊？这事不都过去了吗？”
“没事的，大姐，就是例行公事问几个问题，你好好休息啊！”韩舒说着就跟着出来了。
她妈妈说的这事过去了，就是民间说这起案件只能算意外事件，没有凶手。警察也只能那样结案了。
对于这种说法，不仅镇上觉得情理之中，就连局里也不乏持这种观点的人。可覃勇说不会信那一套的，他可是社会主义的接班人。
而要揭开这面纱，就得知道这面纱的是从哪儿来的，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开始盖下来的。杜鹃和楚婆她们都证实，茉莉在一个月以前身边就开始出现奇怪的事，而根据茉莉对楚婆说的，事情发生都是在家里。那么面纱就是在这里盖下来的。
覃勇跟在杜鹃身后，环顾着这个十几平米的厨房。大大小小的锅整齐摆在上面，和一般家庭的厨房没有什么特别。
这里原本只是个三百多户人口大村子，后来因为国家的高铁线和高速公路都经过这里，这里也渐渐繁华起来。但是很多农户建的房子还是保持着原来的习惯，所有的家庭建的房子朝向和模式基本都一样。而死者家的厨房只是许许多多厨房中的一个，或许不一样的就是厨房的摆设吧。
“茉莉说，她听到声音跑到厨房打开灯的时候看到厨房很乱，锅什么的都掉地上了。”杜鹃看着地上愣愣地说着。后来，覃勇又跟着杜鹃来到了茉莉的房间，房间有点乱。
“这，房间现在有点乱，因为前几天收拾了一些东西给妹妹烧去了。但是平时也基本都这样。”
“玩具呢？”覃勇在房间里徒着步。
“玩具？哦，那个玩具吗？已经烧了。”覃勇问的是传说茉莉一年前掉在水库里的也就是春华想去捡的玩具。
覃勇有点遗憾地点点头，“你确定你妹妹说她在家都是锁了门的吗？”
“嗯，我下课回来都是叫妹妹开门的，她都会从里面反锁了。”杜鹃肯定地说。
覃勇摸着下巴说：“除了在发现厨房的锅掉地上，你妹妹还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她会做噩梦，有时会半夜跑去跟我睡。”
“警察同志啊，还有什么事吗？”门口传来杜鹃妈妈微弱的声音，她正靠在门框上有气无力地看着屋里的三个人，她丝毫不想踏进来。
“有些情况还需要再了解下，你好好休息吧，有你大女儿带着我们呢。”覃勇有点尴尬地说着，对于安抚家属这种工作，十几年了他还是没学会。
韩舒和杜鹃一起过去扶着她，但是她牢牢抓着门框不进来。
韩舒看看覃勇，覃勇走出房间。其他人也跟着出来。“警察同志，我女儿已经走了，不想再折腾了。再怎么折腾我女儿也回不来了，这都是命啊！老天爷要谁的命谁也没办法的啊！只是老天爷啊，你怎么就不开眼看看，谁的命该拿去谁的命不该拿啊！我女儿成绩好，对人有礼貌，关键还是爸爸妈妈的好孩子啊，你怎么舍得把她从我身边带走！”杜鹃妈妈又开始了哭天喊地的架势，覃勇苦恼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没有谁的命是天注定的，你女儿的事还没结束。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们警察会给死者和你们一个交代的。”说完示意着韩舒走。
“都结束了，都结束了。”杜鹃妈妈喃喃低语，杜鹃过来搀扶她被她甩开了。她一边喃喃说着什么一边扶着墙往自己的房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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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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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萧索美saying：每个农村，都保留着远古的神秘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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