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堂屋的门口有一口大水缸,印象中,那口缸对于小小的我来说太大太高了,水用去一半之后,我舀水就很吃力了。
水面上常年飘着一只舀水用的瓢。调皮的我经常试图把水瓢摁进水里,可不管怎么摁,它总会飘飘悠悠地浮上来,我觉得特别神奇。
等我大一点的时候,家里不再用瓢了,水缸上担一块木板,木板上放着一只水舀子。这个水舀子是不能漂在水面上的,我只要一松手,它就会落入水中,我小小的内心有些失望。
门外还有一口很大的咸菜缸,里面常年腌制着白萝卜、胡萝卜。这口缸常年盖得严严实实,一旦雨水渗入,这缸咸菜就坏掉了。每次拿咸菜的时候,母亲总是千叮万嘱我们一定要用干燥的筷子夹取,千万不能用手拿。
家里最受重视的就是粮缸,印象中小时候只有一口粮缸,粮缸里面不外乎玉米和红薯干。那时我三天两头的在家推磨磨玉米糁子,第二天一早,大姐就要烟熏火燎地摊煎饼。那个年代实在没什么好吃的,除了煎饼就是窝头,有时大姐还给我们做饸饹,家里还专门做了一个做饸饹的板子,可是在我小小的记忆里,那饸饹真是不好吃,还不如直接煮地瓜干好吃,而且吃得我们直放屁。
初中的时候,粮食的产量越来越高,家里的日子渐渐好过了,家里又增添了几口粮缸。缸里面基本上都是小麦了,我终于不用天天推磨,大姐也不用再烟熏火燎地摊煎饼,终于过上了顿顿吃馒头的日子了。
前几年在老家废旧的院子里还看到了一口闲置的大缸,这次回去发现那个院子早已清理干净,哥哥嫂子已经把院子开垦成了菜地,一口口的大缸只能存在我的记忆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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