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夏闲云 闲云醉语
世上人就是这样,有的整天盯着别人的事,有的忙不完自己的事;有的在温暖他人,有的在温暖自己,还有的从来没有温暖过;有的在自愈,有的在被治愈,有的在伤害别人,还有的在自伤。
徐若菲不忍心赶周在野的父母离开她的房子,也就由着他们继续住。吴优拿若菲没有办法,只好反复地提醒她,房子可以给两位老人家住,但绝对不可以把房子过户到他们或周在野的名下。
吴优苦口婆心地开导徐若菲,有些人欲壑难填、贪得无厌,如果你给了他们蚕食你的机会,就不要指望他们能适可而止。徐若菲很感激吴优对她的爱护,但她并不相信,成人之美竟会变成助纣为虐。
就在吴优为徐若菲准备好了几套治疗方案,逐一为她讲解每套方案的优劣之时,周在野的父母拎着一塑料袋苹果跑到医院,找到了徐若菲的单人病房。
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吴优和徐若菲在病房里,周家父母的脸色刷地沉了下来。但是,只一秒钟后,他们便满脸堆笑地来到了病床前。
“吴大夫在啊,你好。”周家母亲说,“若菲,我们来看你了。”
吴优放下手中的文件,慢慢地站起身,淡淡地笑着问:“周家阿姨、周家叔叔,你们不必来看若菲了吧?作为她的主治医生,我负责任地说,看到你们,她的病情会受到很坏的影响。”
徐若菲在后面轻轻地扯了一下吴优的白服,吴优则把手背到身后,轻轻地拍了拍徐若菲的手。
“吴优大夫,你这样说话可就不好听了。怎么说,若菲也是我们家的儿媳妇儿。如果不是你从中搞坏,没准儿我们家若菲不会和在野离婚呢。”周家母亲伶牙俐齿,毫不客气地说,“作为医生,你的本职工作是治好若菲的病,至于她的家事,你没必要浪费细胞吧?”
周家父亲把装着苹果的袋子放在柜子上,接着周家母亲的话说:“可不是呢。你一个外人,能了解多少别人家的事?婚姻合不合适,好不好,只有人家两个人知道。你一个外人,管得太多了累不累?难怪你没孩子。”
两个老人家的话让吴优听得这个气,她刚要再说些什么,被若菲给制止了。
靠在床头的徐若菲原本就比较虚弱,听了老人家的话,更加无力。她放下手中的文件,勉强地笑了笑,对两个老人家说:“你们找我有事吗?是来给我送房门钥匙的吗?”
听到徐若菲向他们讨要房门钥匙,周家母亲的脸色立马阴了下来。她向前几步,想要凑近徐若菲。吴优直接挡在她的面前,严肃地告诉她,若菲是病人,不可以靠得太近。
周家母亲愣了一下,气得一把拨走吴优的胳膊,大声喊道:“徐若菲,你什么意思啊?是你自己亲口说的,在我们没有找到安身的地方之前,就踏踏实实地在咱家那房子里住着。怎么着,这就反悔了?问我们要钥匙了?”
周家父亲连忙打圆场:“哎呀,老太太,你真是老糊涂了。咱们若菲可没说要钥匙,她只是随意地问一下而已嘛。你可别忘了咱们来这儿的正事。”
周家母亲瞪了周家父亲一眼,又瞪了吴优一眼,这才换上一副笑容,对徐若菲说:“若菲啊,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虽然你和在野离婚了,可你们毕竟做了好几年的夫妻。再说了,也没准儿,哪一天你们又复婚了呢。所以啊,咱们该是一家人还是一家人。”
“什么事?您说吧。”徐若菲皱起眉头,轻轻地问。
“那个,我们都知道你是好姑娘,心地善良,不贪图钱财,还能成人之美。现在吧,在野遇到了麻烦,只有你能拉扯他一把,帮他度过难关。”周家母亲说,“离婚之前,在野不是向你要五十万元现金嘛。他不是难为你,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了。那笔钱是他为他爸爸担保的,马上就要到期了。如果逾期不还,在野和他爸爸都得成为失信人员。那样的话,在野的前途就会受到影响。”
“打住。老人家,这话您也说得出口?”吴优没有耐心听周家母亲说下去,严肃地打断她的话,警告她道:“徐若菲是我的病人,我有责任帮助她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伤害。你们两位请回吧,不要等着让我喊保安来送你们出去。”
“你个黄毛丫头,有你什么事啊?我们家若菲是个懂得轻重的人。”周家父亲大吼一声,说道:“若菲,有些时候,帮别人就是帮自己。你看看啊,有些事呢,就是‘民不举,官不究’。你妈妈也没少给你留财产,虽然你把大多数钱花在了我们身上,可那是你愿意的是吧?是你主动的。可是,国家不管你把钱花哪儿了,该跟你要遗产税的时候就得跟你要。”
“够了!”徐若菲用尽全身的力气喝停周家父亲,喘了几口气,严厉地说,“如果,你们对吴大夫礼貌一些,如果你们不是这么厚颜无耻,或许我真的会给你们五十万。因为,我一直认为,你们就是输了太多钱,丧失了理智、丧失了尊严。现在我看明白了,你们根本就没有底线,根本就没有人性。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并且,马上搬出我的房子。十天后,我会请人帮我去收房子。”
周家父母从来没有见过徐若菲如此发怒,不免有些心虚。但是,这样走掉的话,他们又不太甘心。两个人相互推搡了几下,最后,周家父亲终于鼓足勇气,扑通一声跪倒在病床边,声泪俱下地说:“若菲,好孩子,我们知道,你的手里一定还有很多钱。你看看你病成这样,留着房子、留着钱也没有什么用。再说了,你看病是有保险的,帮助我们一些有什么不好啊?毕竟,这个世界上,你也只有我们这一家亲人。你不要以为整天在你身边讨好你的就是好人,谁还不是盯着你那两套房子,盯着你手里的钱呐。”
“你们太过分了!”吴优忍无可忍,猛地一只手抓住周家母亲的胳膊,另一只手抓住周家父亲的胳膊,拼命地将他们向外拖。
吴优那练过功夫的手像钳子一样死死地钳住两位老人的胳膊,吴优那喷着火的眼睛炙烤着两位老人的眼睛。他们被吴优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坏了,一时间竟忘记了反抗。他们像两个丑丑的绒毛玩具,任由吴优拖出门外,扔在走廊里。
这么厉害、暴虐的吴优和他们打听到的那个温暖有爱的吴优完全不同,这让他们更加坚信,吴优所有的温暖有爱都是假的,她对徐若菲的好,只不过是为了骗取她手中的钱财和房产。
见吴优松开了抓着他们的手,两个老人家相互使了个眼色,便一起呼天抢地地哀嚎起来。
“闹,继续闹。监控已经记录了你们的丑恶嘴脸,我会请保安和公安来和你们算账。”见他们这样,吴优反倒不生气了。她俯下身子,看着他们,温柔地说,“两位老人家,你们好好地看一看,病房里有监控,走廊两端有监控,都不需要我浪费口舌,公安局的人就能够了解事情的整个经过。如果你们一家三口都成了失信人员,也就不用劳烦谁救谁了。”
听吴优这样一说,周家父母瞬间止住了哭喊,相互看了一眼,慌忙爬了起来,逃命似的向走廊的另一侧奔去。
看热闹的人们有些意犹未尽,正想从吴优这里得到更多信息,吴优已经回到徐若菲的病房。
“啪啪啪”,吴优刚刚关上房门,还没来得及安慰徐若菲,孙怀海那独特的用手掌拍打房门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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