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的日记,读得有些伤感,有点压抑。
那种情绪上淡淡的愁闷哀怨,健康方面受极差的睡眠困扰神伤,行为上总是被缚手缚脚的克制与无奈,好像至始至终都在字里行间显现着,连带着影响到我这种一看书整个人就陷进去的人的心绪。
或许,这也正是读书的妙处,人类的各种情感,都可以在读书的过种中,一一体会到。
对卡夫卡的最初记忆来自《变形记》。那时还年轻,读着只觉得好奇,作者想象力怎么那么丰富,一个活生生的人,睡一觉醒来,怎么就变成了一只大甲虫?
经历过生活的磨难和人生的种种无奈后才知道,当初的自己有多幼稚,那不是单纯的想象力那么简单的事,那是不知经历了多少勉为其难,不得不而为之、将就之后的荒诞离奇。
结合起卡夫卡的生平经历,专横而又强暴的父亲,忧郁而好幻想的母亲,成长的孤独与不被理解,卡夫卡因此养成了懦弱羞怯、孤独内向、优柔寡断的性格。
卡夫卡大学初学文学,被父亲改学法律,获法学博士学位。大学毕业后,先后在法律事务所和法院见习,最后到保险公司任职。患有患结核,41岁因病离世。
他一生憧憬着爱情和婚姻,可三次订婚又三次解除婚约,一直没有成家,终生寂寞不得意。
原生家庭与自身婚姻和生活的不如意,让他感觉到孤独、苦闷、抑郁。
他曾说过:在巴尔扎克的手杖上刻着“我能够摧毁一切障碍”。在我的手杖上刻着“一切障碍都能够摧毁我”。
而造成卡夫卡孤独脆弱、悲观自弃的原因,不仅仅来自家庭。
从社会因素看,卡夫卡所处的奥匈帝国的哈布斯堡王朝以强横的军警作后盾,对外侵略称霸,仇视各国的民主革命运动,对内实行专制暴政和民族压迫,给卡夫卡敏感的心理罩上阴影。
从时代因素看,世纪之交的忧郁幻灭感弥漫欧洲大地,战争使无数生灵涂炭,世代累积的财富和文明化为灰烬。
从民族因素看,卡夫卡作为一个犹太人,无法摆脱种族歧视主义的精神折磨。时常感到自己是一个异乡漂泊者。
都说卡夫卡短暂的一生,为写作而生,又为写作而亡,但他又似乎又不是一个真正的写作者,写作被他当成忠实的伴侣和赖以寄托思想感情的工具,他写作更多是为了安顿心思细腻的自己,给沉闷的被困的现实,找不到理想出路的绝望,找一个安宁之地。
于是,纷繁涌动的各种意识与情感,化为千言万语,由笔端落入纸上。
卡夫卡生前无名。二战带来的经济危机,战后的动荡局势和错复杂的社会矛盾,使人们从卡夫卡的小说中找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现代人的困惑。
“卡夫卡热”此后便被掀起。
如果世俗的烦扰和理想的安宁,始终难两全,世间的种种困境,周而复始的出现,这卡夫卡热,或许终还是会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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