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这是一部好片子,它与印度电影《摔跤吧,爸爸》有很多元素上的重叠,捍卫梦想、热血的拳击运动、女性的自我突破,以及父爱的伟大。这两个影片不存在高低之分,各有千秋,也平分秋色。不过,我个人更偏爱《百万宝贝》的残酷与现实。
先不说影片,克林特—伊斯特伍德自导自演自己配乐,70多岁的老爷子以近乎于偏执的认真态度,不输年轻人的精力和热情,本身就值得敬佩。更何况在2004年上映后一举拿下第77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配角等多项殊荣。足以证明这是一部比克林特本身还要硬的片子。
影片开头,一场拳击比赛,一段摩根.弗里曼《肖申克救赎》式独白:“人们热爱暴力,他们会在车祸现场,减慢车速看死尸,就是这些人宣称他们热爱拳击。他们根本不了解拳击是什么。拳击有关于尊严,赢得自己的,同时剥夺对手的”。在独白中故事开始了。
由希拉里.斯万克饰演的女主角麦琪自小失去父亲,姐姐抱着孩子领着政府保障金,哥哥入狱,还有一个不近人情312磅重的妈妈,影片独白是这样说的。在成长过程中她唯一知道的事是:自己是一个垃圾。的确,她的生活糟的一塌糊涂。但又能怎样呢?她只身一人从一个雪松和橡树环绕,比偏远更偏远的地方而来,即便在餐馆里捡客人吃剩的牛排充饥,她也清楚自己喜欢做什么,生活并没有让她绝望,因为她始终相信,她能成为冠军。
当她找到弗兰奇(克林特.伊斯特伍德饰)想让他训练自己时,她的拳击技巧为零。而弗兰奇从不训练女拳手,他说31岁的麦琪年龄太大,带着讥讽之意,麦琪说道:对于拳击这项运动我的年龄太大了,那我就一无所有了。你满意了吧?没错,只要梦想足够清晰,它就在那里,它成为支持你活下去的信仰,你就能全身心的投入,把无限的精力专注在上面,直到你能触摸到它。
弗兰奇是个出色的拳击教练,他经验丰富,能处理拳击场上任何情况,但是他又太善良,自从斯凯普(摩根.弗里曼饰)在赛场上丢了自己一颗眼睛,他就尽可能的保护自己的拳手,这里所说的拳手更像是自己的孩子,他不是一位好的经纪人,尽快给孩子机会,他要时机成熟,对于弗兰奇来讲,这是对孩子的爱,但正是这种爱,让他训练了八年的威利离他而去。弗兰基总是喜欢说,拳击是种不自然的运动,因为拳击中的每样东西都是逆向的,有时,打出一记重拳的最好方法是退后一步。但是退后太多,你就退出比赛了。弗兰奇的人生充满着悲剧色彩,没有亲人,女儿因种种隔阂离他而去,他是孤独的,在他生命里拳击意味着全部。
麦琪再次和弗兰奇说:至少我有个机会。我去挥舞过我的拳头,没有人能说我没努力过。你要迎着痛苦而上,而不是像有理智的人一样躲避 问题是,这是我唯一喜欢做的事情。最后,他还是被麦琪的执着与勇气触动,决定训练她,当时他和她讲了一句话:“要时刻记得保护自己”这也像是一种无形中的暗示,在昭示着麦琪的未来。虽然麦琪的目光里闪出的是对冠军的渴望,但是除了刻苦,她一无所有。有些人会说,对于一个拳手来说,最重要的莫过于热情。而弗兰基会说,给我一个热情的拳手,我会让他知道什么叫鼻青脸肿。很显然,他并不欣赏麦琪身上的狠劲儿。在弗兰奇的指导下,麦琪进步的很快,迅速掌握了拳击技巧,很显然麦琪并没有让弗兰奇失望,她是有天赋的。训练时,弗兰奇对她说:“死了再休息”
如果说拳击运动中有什么诀窍的话,那么这种诀窍就是不停战斗,超越耐力的极限,超越折断的肋骨,破裂的肾脏和脱落的视网膜。在近乎超越人体极限的训练下,麦琪开始参加拳击赛,从未输过一场,弗兰奇不断地提高着她的重量级,他明白她的目标是世界冠军。在英国的赛场上,弗兰奇给麦琪取了一个名字莫库什勒,并印在了她的战袍上。当麦琪上场的时候,所有人高呼莫库什勒,麦琪高举双拳,但她并不明白这句爱尔兰语的真正含义是什么。
麦琪在拳击场上开始闪光,梦想的荣光愈加刺眼,一路走下来,她用自己的血和汗,如愿以偿的赢得了荣耀与尊严,当她给家人买了新房子,所有在抱怨她,说这样做会害家人领不到政府保障金。让她最伤心的是,家人嘲笑她当拳击手。亲情的冷漠让她黯然神伤。在开车回训练馆的路上,弗兰奇更像一个父亲, 而麦琪也更像弗兰奇的女儿。
最后麦琪终于登上了全球冠军的舞台,最后一场决赛,她离她的梦想只差几分零几秒。就在这触手可及的冠军梦即将实现的时候,对手的意外偷袭,让麦琪永远的倒下了。她学会了全部拳击技巧,却忘了当时给弗兰奇的承诺:要时刻记得保护自己。在病床上,她呼吸急促,身上插进了十几个管子。她再也站不来。她的梦想离她那么近,梦碎了,她的灵魂也碎了。人生向来是遗憾的,她终归没有抵过命运安排。她对弗兰奇说,他们截断了一条腿,弗兰奇明白,截断的是她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麦琪第一次体会到了绝望。弗兰奇也深深自责和懊悔。仿佛是一个死循环的诅咒。他无力挽救这糟糕的一切。影片的后面全是麦琪通过呼吸机的艰难呼吸,压抑、沉闷,让人绝望。麦琪咬舌自尽被救下,这让弗兰奇不知道该如何救赎。
弗兰奇找到了神父,对他说:
现在她想死,而我只想把她留在我身边。
教父说:
让她活下去,就是在杀死她。 你不需要,你不要插手,弗兰基。把她交托给上帝。她没有求上帝帮忙,她在求我帮忙。无论你身上背负着什么罪,都不能和这个相提并论。忘记上帝,天堂和地狱吧。如果你那么做,你会迷失的。深深地迷失,深到再也找不回自我了。
斯凯普和弗兰奇这样说道:
每天都有人死去。拖地的时候,刷碗的时候。知道他们倒地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什么吗?“我从来没有过机会”。因为有你,让麦琪有了机会。如果她今天就死去,你知道她最后一个念头是什么吗?我觉得我干的不错。我觉得心安理得。
弗兰奇再次走进了医院,坐在麦琪身边,麦琪虚弱的问他:“你能告诉我莫库什勒什么意思么”弗兰奇亲吻着她的手,低沉说:我的挚爱,我的血肉。然后拔掉了插在麦琪喉咙上的呼吸管。麦琪死了。
他走出去,我觉得他什么都没有了。我希望他是去找你了,再次请求你的原谅,但也许他心中什么都没有了,我只希望他能找到一个地方享受片刻的安宁,一个雪松和橡树环绕,比偏僻更偏僻的地方。
但那可能只是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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