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可乐及哲学

一支点燃的香烟，有火光、烟雾
和灰烬，另外应该还有
时隐时现的、延续了几十万年的
人类文明，就像刀耕火种的年代
新翻的泥土里喜悦升腾的原始渴望
承载了太多生存的意义，比如粮食
在阴雨连绵、洪水肆虐的古昔
你根本无法想象，树叶缝制的衣服
里面那一具具瑟缩发抖的肉体
以及一个个惊惶、绝望的灵魂
在邈渺的天穹下发出的哀嚎
在那时，城市还未出现
酸雨、雾霾和沙尘暴
仍未被人类“发明”
地球的臭氧层也特别厚
那时的烟是美丽而充满诗意的
雾是朦胧的，和现在并无两样
或者说，那时的烟雾就像
我们现在点燃一支香烟所产生的
后果是一样的，属于纯天然
只是尼古丁含量远低于现在
至于灰烬，更是唯一的肥料
是庄稼们的面包，蕴含着
死而复生的神秘密码
以及“拜火教”的伟大意志
那时人类也还没发明可乐
一种“液体面包”，二氧化碳
色素、香料、咖啡因、水
以及某些不予公开的物质
的组合体。人类每天喝掉的
这种碳酸饮料，比他们祖先
提供给庄稼们的所有面包还要多
似乎也更廉价，尽管那时贝壳很值钱
糖尿病人的治疗费更是几乎为零
但草木的灰烬却是无价的
因为里面有汗水，甚至有激动的泪水
由此想到古老的哲学，周易的循环律
宇宙万物周而复始的“圆圈运动”
一切都是循环往复、生生不息的
改变的是时空和事物，不变的是
抽象本质。从前，人类制造灰烬
喂养庄稼，庄稼养活人类；现在
人类制造香烟和可乐，满足身体
身体满足人类。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都是完成了一个循环，就像地球自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