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己(860~938),晚唐著名诗僧,与皎然、贯休齐名,犹与吾邑贯休莫逆,师友相称,多有诗歌唱和。贯休逝世,他有《闻贯休下世》诗吊唁,诗云:“吾师诗匠者,真個碧雲流。争得梁太子,重为文献楼。锦江新塚树,婺女旧山丘。欲去焚香礼,啼猿峽阻修。”给了贯休很高的评价和深切的悼念。
齐己癖茶,有多首咏茶诗流传,如《咏茶十二韵》、《谢灉湖茶》、《尝茶》、《谢中上人寄茶》、《闻道林诸友尝茶因有寄》、《谢人惠扇子及茶》等。其中以《咏茶十二韵》和《尝茶》为佳,特录如下,与诸君共享:
《咏茶十二韵》百草让为灵,功先百草成。甘传天下口,贵占火前名。出处春无雁,收时谷有莺。封题从泽囯,贡献入秦京。嗅觉精新极,尝知骨自轻。研通天柱响,摘绕蜀山明。赋客秋吟起,禅师昼卧惊。角开香满室,炉动绿凝铛。晚忆凉泉对,闲思异果平。松黄干旋泛,云母滑随傾。颇贵高人寄,尤宜别柜盛。曾寻修事法,妙尽陆先生。
此诗为五言排律,对仗工允,构思精妙,不同凡响。从茶的采摘写起,到茶的贮藏作结,最后颂扬了茶神陆羽,表示要好好向他学习。全诗佳句叠出,如“出处春无雁,收时谷有莺。”“嗅觉精新极,尝知骨自轻。”“角开香满室,炉动绿凝铛。”皆是。此诗写到“凉泉”,或许他到婺州与贯休一块品过北山的举岩茶呢!
他又有《尝茶》诗,诗云:石屋晚烟生,松窗铁碾声。因来留客试,共说寄僧名。味击诗魔乱,香搜睡思轻。春风霅川上,忆傍绿丛行。
霅川在湖州,是顾渚紫笋茶的产地。齐己到过江浙一带,并在湖州茶园里散步,寄居在那里的寺院,朝看石屋烟,晚听碾茶声,品尝极品紫笋茶,好不快哉!
天冷不出门,读读茶诗,聊以取暖,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2018.12.11施福山记于黄龙洞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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