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日子过成诗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 ……
诗妍姐开车将我们从武汉带至彭墩,经历了两日的乡村生活,与四月春光短暂的邂逅,我们折返回武汉。几百公里的距离,驱车也就是几小时的光景,村庄是现代化的村庄,路途也显得不那么遥远。
从前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慢,现在的一切快得让人猝不及防。
诗妍姐是个诗人,人如其名,生活中一切的小确幸都能让她诗兴大发,这也让我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读诗了。
最近偶遇了一本比尔·波特的《寻人不遇》,一个美国人,漂洋过海来到中国,独自一人朝圣中国古代诗人,其中一些诗人怕是早已被世人遗忘。
这位古稀老人,从北向南,一路寻访中国古代诗人们的足迹。他满怀敬仰地追思,带着热爱徜徉于诗境,庄重地再现了中国古代高贵的诗魂。
这位来自美国的作家主要研究中国的道家、佛教和诗歌等传统文化,多年前我还读过他的《空谷幽兰》与《禅的行囊》,而这次他又拉近了我与中国古代诗人的距离,仿佛这才是我离诗人最近的一次。
在寻踪诗人的旅途中,有人问比尔:“这有什么用呢,他们都死了。”
他说:“可我不这么认为。”
岁月变迁,诗人的名字,也许会在我们的记忆里淡去,但他们的诗作传承了一代又一代人。今日,读到孟浩然、李白、杜甫的诗作,依旧觉得他们那么鲜活,似乎就在眼前,从来不曾老去……
而书中,比尔字字句句都在向逝去的诗人们表达:很遗憾,直到千百年后,我才姗姗来迟。即便如此,我也要踏着你们曾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以另一种形式和你们相遇。
最美人间四月天,去彭墩前恰巧读了比尔·波特的《寻人不遇》,同行的杨诗妍姐又是一个充满诗意的女人,驱车穿越农场时,为水边低飞的白鹤而欣喜,也会停下车来,摘了葡萄园边的野花插在头上……
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与生活温柔相对,耐着性子将那些小确幸悉心藏纳,日日常新,不曾厌倦,把日子过成诗。
驱车返回武汉的路上,刻意路过了武汉长江大桥,在一个最适合的角度打量着黄鹤楼,也想起李白的诗句。
同行的上海友人乾坤,不过是与我们同游两天,再过几个小时便要返沪,但这也是我与他这个月的第二次相聚,月初的时候我们同游了成都,匆匆在锦里别过。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 ……古人没有手机、没有微信,车马船都慢,一次约会也是相当慎重,相聚也当更加珍惜,可能一别就是一世。
那一年,李白仰慕孟浩然已久,得知孟浩然要去广陵(今江苏扬州),便托人带信,约孟浩然在江夏(今武汉市武昌区)相会,两人把酒言欢,还是各叙衷肠,这些亦不得而知 ……但古人的相约,千里迢迢,赶赴一地,不早也不晚,得是何等的情怀。几天后,孟浩然乘船东下,李白亲自送到江边。送别时写下了那首《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
物是人非,这个世界变得很快,人们也是行色匆匆,而那些流传的诗句,将一些美好的瞬间留存,直至恒远。
四月的春光里,有朋自远方来,也兴与女诗人诗妍姐相聚,还过了两日乡村生活,突然觉得生活里有了诗情画意。
这个世界越发快了,而生活里需要些如诗的小确幸,我们走得那么匆忙,追求与欲望有增无减,总觉得内心的幸福在某个需要等待的远方,等我们挣够了钱,等我们买了房,等我们事业更上一层楼 ……而有些人总是能把日子过成诗,不求远方,就在当下。
杨诗妍,笔名妍如玉,字幽兰,号静安居士,自幼喜欢琴棋书画,更是位恬淡安静穿着旗袍写作的女子,尤其酷爱写诗,这次与四月春光的邂逅,正如她的诗句:
我就在这里
安静地望着,安静地笑着
无论世事如何变幻
我不会离去,也不会躲闪
相遇,别问是劫是缘
我是你今生最美的遇见
涅槃花开,我带着前世的芬芳
只为今生途中与你相见
比尔·波特的《寻人不遇》,你我邂逅于四月的春光,暂时忘了些尘世烦扰,有些事不必说尽,一两句话就能把日子过成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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