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此时,在巴黎的另一头却完全是另一种景象。我已经说过,拉贝玛也邀请了一些人去喝茶,为她的儿子、媳妇庆贺。她的客人们却迟迟不来赴会。当她得知拉谢尔在德·盖尔芒特亲王夫人那里朗诵诗歌的时候(这使拉贝玛这位大演员十分恼火,对她说来拉谢尔仍是个无名小辈,大家让她在由她拉贝玛领衔主演的戏里露个脸儿,是因为圣卢给她买了登台演出的服饰,更使她恼怒的是,巴黎流传着一条新闻说,这次邀请虽说是以德·盖尔芒特亲王夫人的名义发出的,实际上在亲王府接待来客的却是拉谢尔),拉贝玛硬是给一些忠实可靠的朋友写了信,邀请他们务必光临共进茶点,因为她知道他们也是德·盖尔芒特亲王夫人的朋友,亲王夫人还是维尔迪兰的时候他们就认识了。然而,时间过了,还谁都没到拉贝玛家。有人曾经问布洛克想不想去,他毫不隐讳地问答说:“我不去,我更想去德·盖尔芒特亲王夫人那里。”唉!实际上,这正是大家所决定的。拉贝玛得了绝症,她因此而不得不很少出入社交界,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日渐恶化,但是为了满足她女儿奢侈生活的需要,她那既有病又懒惰的女婿无法给予满足的需要,她重又登台演出了。她知道这样做会缩短自己的有生之日,但她给女儿女婿带回丰厚的酬金,她要让女儿高高兴兴,她讨厌她女婿,可又在拍他的马屁,因为她知道女儿十分爱他,她怕要是自己得罪了他,他会恶劣地让她再也见不着自己的女儿。拉贝玛的女儿暗中为给她丈夫治病的医生所爱,她自欺欺人地认为那一次次《菲德尔》的演出对母亲的生命无碍大事。她几乎可以说强逼着医生对她这么说,从医生给她的答复和她全然不顾的那些病历报告中,她也只记住了这一点。实际上,医生是说过他觉得演出对拉贝玛并没有很大的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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