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此时，这个名叫白素素的女子很文静，站在医院的大厅里，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却十分羞涩。
她领口最上面的一个扣子都系得很紧，裙摆一直垂到她的脚踝，如果她没有穿着一双高跟鞋，裙摆很容易耷拉到地面上。
“旁边就是手术室，我们到手术室门口的凳子上坐一下吧，医生说，手术时间不会太长。”说着，白素素在前面引路，我俩一前一后，来到了手术室门口。
我和白素素并排坐在墙边的椅子上，我故意空出两个人之间的座椅。
我心中纳闷，难道刚刚在车上，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吗？为什么感觉那么真实？又那么强烈？
我感觉很不好意思，只好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皮鞋。其实，我是在为刚刚我的那些幻想而感觉到羞臊。
“孩子是什么病？”我感觉空气凝固了几分钟，最后，我还是转过脸，硬着头皮跟她说话。
“脑瘤，不过，医生说，如果能够通过手术成功摘除，就不会有太大问题了。”白素素赶紧热情地回答我的问题，好像她刚刚就想跟我搭话，只是一时间找不到感觉合适的话题。
手术室门外的走廊里静悄悄的，过道天花板上的灯光也有些昏暗，偶尔传来几声哭嚎的声音，我愣了一下，寻声望去。
“这段时间，医院里面每天晚上都有病人死亡，所以，经常会听到家属哭嚎的声音。”白素素察觉到我在张望哭声的来源，轻声地对我说。
“唉！生老病死，自然法则。”我随声附和了一句，好似想起什么，继续问：“你丈夫怎么没有来？”
铃铃铃……白素素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的问题，她的电话铃声响起。
她看到来电显之后，顿时紧张起来，然后，把脸转向我，食指放在唇边，示意我不要出声。
由于紧张，她的手在操作手机的时候，误点了免提键，在接通电话的一瞬间，一个醉醺醺男人大声叫喊着：“我……我刚刚跟哥儿几个喝酒，全都借过了，没钱！算了，不治了，死了，就再生一个。”
“我已经借到钱了，儿子已经开始手术了。”白素素的语气平缓又冰冷。
“什么？你能借到钱？谁借给你的？是不是之前在酒吧里跟你搭讪的那个土老板？是不是经常给你做发型的那个黄毛理发师？是不是那个刚刚离婚就来请你吃饭的那个旧情人？说！到底是哪个野男人？”听筒里传来了对方摔酒瓶子的声音，一边摔酒瓶子，一边咆哮着，旁边还有几个同样醉醺醺的男人在帮腔，并且，阴阳怪气地随声附和：“我靠！你老婆借到钱了？你老婆不会是去卖*身了吧？就她那模样和身段，还是能卖个好价钱的，哈哈哈……”
“T……M……D……说！你是不是去卖了？”醉酒男咆哮着。
“我不是那种女人！更不会干那种事情！是大街上路过的一个热心肠的好大哥，在我严重贫血，差点晕倒在马路上的时候，好大哥及时发现了我，不但救了我，还借给我钱，帮助我补齐了儿子的手术费，儿子现在正在手术室里，如果手术成功，儿子就有救了，可以说，这位热心的好大哥救了我们母子俩。”
“我靠！我们没猜错吧，你老婆真的去卖了，还是站街啊！哈哈哈！”一群醉醺醺的男人一样怪气地大喊着。
“让你那帮狐朋狗友闭上臭嘴！不要诬陷我！”白素素突然气愤地说。
“TMD，你还嘴硬！你在医院里给我等着！我现在就过来收拾你！”醉酒男人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白素素怒气冲冲地一甩手，把手机摔在了身边的座椅上，跳动一下，又滚落到地面上。
我弯腰，帮助白素素捡起了手机，递给了她，说：“这样吧，你老公马上就好过来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就先走了。”
白素素接过手机，刚想对我说什么，突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医生急匆匆地走到白素素面前，说：“你儿子在手术过程中大出血，急需大量输血！目前，医院里没有你儿子那种AB型血，你是什么血型？”
白素素惊恐万分，急忙说：“我是A型血！他爸爸是B型血！那……那现在可怎么办？”
原本，我已经拎着公文包，走出去两步了。闻言，我立刻又停住了脚步，因为，我是AB型血。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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