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龙哥
一晃眼,过了好几年。
三姐马上就要嫁人了,沈浩心上过不去,连续几个夜晚睡不着。
记得,每当三姐假期回家的时候,他第一个站在自家的高楼上紧绷着眼神眺望对面远去的山路,时刻注意着从远处渐渐放大的身影,只到他认出是三姐的身影,这才慢慢的下楼回到屋子。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送行和离别的情形在沈浩的眼前闪浮不定。也许,当一个人长大了,婚姻就会很自然的来到她的蹶下,无力阻挡。
三姐在家陪沈浩玩的时间很少,但是每次回来时都要带上他最喜欢的东西,当沈浩看到三姐回家进门的那一刻,心中无比的高兴,就觉得自己家的鸡犬都要欢喜起来,激动而又温暖。
三姐是家中第一个读书到这般程度的孩子。也意味着这个贫穷的家在渐渐的走出大山。
东风残月,大山脚下,只有一棵粗皮歪壮的大榆树,这棵榆树遮挡在沈浩家大门前,干枝枯叶在风的摇曳下,显得尤为孤冷。月落星沉,过了这个夜,明天就为三姐办出嫁宴庆。
沈浩在酒席宴场,表现的很开朗,端盘子迎客人,似乎没在意这是一个令人难过的一天,他给客人倒上一杯茶,有时和客人坐在一起寒暄几句,然后又是握手送别,,就这样来来去去,只到完全把客人打发走。
娶亲的人要走了,三五成群的围上来拿过配嫁,沈浩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由的一阵扎心,随后,三姐打着盖头,穿着艳红的提裙,被人搀扶着从大上房的台阶走了下来,此时,送行的人热泪盈眶,他没有敢看周围人的眼眶,而是自己悄悄的走到花园的锅台前低声流泣。
亲戚们都走完以后,院落中分外凋凉。
已是夕阳西下。
沈浩在空旷的院子里来去转悠,总感觉是哪里缺了什么,又好像没什么要添加的,他的表情显得很僵硬。
那个曾经很伤感,也很难忘。
时间抹去了所有的印痕,回到了原有的轨迹。
转眼间,小学的六年就这样不翼而飞,现在的他,满打满算已经14岁了,14岁正合年少当歌的年龄。他所经历的不是人间温柔,而是世态炎凉。
在初中的第一个晚上,他辗转反侧,整整难眠于通宵。
中学坐落在乡镇的东边,南靠山头,北邻村庒,中间横贯一条马路,马路直通镇政府,沈浩家距离学校十公里开外,每周回去一次,去学校的路有一段是崎岖不平的山路,所谓山路就是十八弯,蜿蜒盘旋,骑着自行车十分颠覆。
初二那年,沈浩的父亲突然生病,在医院住了一个月,那时,正好周六,沈浩去县城买学习资料,当他回家时,天马上黑了,他进家门,看见母亲一个人在干家务,却没有父亲的身影,他顿时感觉不对。原来父亲去医院了,沈浩上下打量着母亲,心中再没有了上学的动力,因为他要照顾这个家,家没了,一切就荡然无存。
他心中焦虑而又怨恨,这个世界没有光明,所谓大道无疆她妈的就是扯淡,是给那些不长脑子的人的诠释,他越想越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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