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醉乡客香满天 叶无缘
或许,我们终究会有那么一天,牵着别人的手,遗忘曾经的她。
——三毛
【四】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籍;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
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甚至春雨。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做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
吴远合上手中的书,视线顺着枝头随风摇动的柳枝飞出了天际,嘴里还意犹未尽地念叨着刚刚读的那首诗。不得不说,亦舒的《致橡树》的确是现代诗中的娇子,不但有着音乐般跳动的节奏,还富于身临其境的视觉感受,能用文字将抽象的感情描写得如此绘声绘色着实不易。或许亦舒和蔡其矫也没有想到,当初在鼓浪屿夜晚一个少女的意气之争,竟能在现代诗林闪耀数十年之久,如今很多读诗的人未必知道它的来处,却不妨他们对于这种平等率真的爱情观追求的热情。
收回飘飞的思绪,吴远低头看着身畔的人儿,长长的睫毛半闭迷离,两个浅浅的酒窝挂在脸上,若影若现中带着些许笑意,暖暖的阳光透过头顶的枝叶,留下一身光影交错的斑驳。书上说“那些逝去的时光,终会以另一种方式荣耀归来”,说的可能就是这个样子吧,美人相伴,浊酒相随,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想着,吴远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吴远和贾欣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没有什么轰轰烈烈的追求,也没有那些生死相依、海枯石烂的誓言,只是在他喜欢她的时候她也恰好喜欢他罢了。佛说,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一次的擦肩而过,相遇已是不易,何必再用矜持苦苦相逼?
“你一个劲儿的傻乐什么呢?”不知何时贾欣已经醒来,看着独自笑个不听的吴远有些莫名其妙。
听到贾欣说话,吴远转头向她看过来,四目相对,空气中一时间多了一些莫名的氛围。
见吴远看着自己,半天没有说话的意思,贾欣红着脸娇嗔:“哼!药不能停,以后出门必须记得给你带药。”说着她再一次闭起眼睛,懒得理他这个“神经病”。
“拜托,大小姐,在你这儿笑一笑都有罪了?看来《圣经》里面说的还是很对的,世人都是带着原罪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是需要每天绷着脸来救赎的。”吴远半开玩笑地逗着贾欣,说着伸出中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
对于吴远长篇大论的辩驳,贾欣简洁明了地回了四个字:“油嘴滑舌!”,说完,她慵懒地翻了个身,往吴远的臂弯里蹭了蹭,追逐着渐渐偏西的太阳,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近黄昏。很多时候,那些美好的碎片,总会在不经意中偷走光阴,让我们忘记岁月变迁。
不知怎的,看着躺在臂弯里的贾欣,吴远忽然想到了贾欣养的那只猫,每次到她家的时候那只猫都会高傲地踱着步来占领他臂间这一席之地,似乎这早已是属于它的领土了,或是在它看来能来他的臂间睡觉已是给足了他的面子。更让吴远哭笑不得的是他走时弄醒它的时候,这小家伙还会对着他的手又抓又咬,防不胜防,丝毫不领他的情。为此,贾欣可没少笑他,还说什么她家的猫高傲到为所欲为,孤独到吃了就睡……
都说养猫的女子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猫的特性,看来这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反正贾欣和她家的猫或多或少是有一些共同的地方,比如说这“高傲到为所欲为,孤独到吃了就睡”。有时候吴远在想,或许也只有像贾欣这样生活节奏几乎与猫同步的人,才能在城市里养好一只猫吧,要是哪只猫运气不好摊上他这主人,迟早是会有饿死的风险的。
“该起床了,太阳都快落山了。”吴远伸了个懒腰,伸手揉了揉贾欣的头。
被他这么一打搅,贾欣不情愿地爬了起来,幽怨地盯着吴远:“再动我头小心我挠你,把我出门前辛辛苦苦捯饬了两个小时的发型全毁了。”
“你真让你家那猫带坏了,动不动就挠人,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听着这个“挠”字,吴远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手,而一旁的贾欣却被他给逗乐了,在一旁笑个不停。
夕阳西下,漫天的彩霞像火焰一样在天穹之上肆意地燃烧着,零星的火花迸入凡间,点燃了荡漾在清风里的一湖清水。晚霞,碧水,嫩柳,高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与红尘中的纷扰喧嚣不期而遇,竟也是一幅别样的水彩画。而吴远和贾欣这对画中人正沉浸在他们自己的小世界,不期将来,不问过往,在你来我往的拌嘴中各自装饰着彼此的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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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己诗三行,有诗有酒有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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