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说起白莲花,大家首先想到的是外表单纯实则心机深沉之人,说起白莲教,大家首先想到的也是迫害百姓,威胁国家安全的“恐怖分子”,但其实白莲花最初是指出淤泥而不染的纯洁之人,而白莲教是从佛教的净土宗分出来的一支,他们要求信徒念佛持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以期往生西方净土。可是随着长期的流传,教徒多了之后,教义好像也发生了变化,直到到了元朝,一些农民军以“白莲教”的名义起义,“白莲教余孽”一词也被带进了历史。我们研究的是起义女首领,今天就来说一说历史上以“白莲教”为名义进行起义的三个女将领。
一、金花娘子
“其后天下处处盗起,陕西有金花娘子,江西有欧道人,山东有田丰…,各据州郡,此其大者”——《草木子》
元朝民族压迫异常严重,到了元末,元帝妥懽帖睦尔荒废朝政,沉湎享乐,宠幸佞臣,元廷内斗不断,再加上黄河水灾频频、京杭大运河被毁,农民屡遭饥荒、瘟疫爆发,百姓流离失所,“饥民云集京师,都城内外,呼号丐乞,僵仆不起者相枕藉”,甚至波及到了京都。
此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修筑黄河,解决难民问题,可惜朝廷内库无银,资金紧张。这时候丞相脱脱采取变钞政策,采取纸币、铜钱相辅发行的办法,由于纸币发行猛增,不断贬值,再加上恢复铜钱的使用,更加速了纸币的贬值,社会通货膨胀越发严重,“行之未久,物价腾涌,价逾十倍”。
于此同时,朝廷起用贾鲁治河“必疏南河,塞北河,修复故道。役不大兴,害不能已”,在难民没有得到妥当安置之时,大兴水利劳役百姓,在这样的压迫下,各地起义频发,时人讥讽说:“丞相造假钞,舍人做强盗。贾鲁要开河,搅得天下闹”。
1351年,韩山童建立白莲教,连同刘福通利用白莲教做宣传,在颍州聚集了三千教徒,发动了反元起义。而金花娘子的起义,则是响应白莲教领油刘福通、韩山童所领导的农民起义的起义。关于金花娘子史书记载甚少,但说“此其大者”,应该也是一支比较强大的起义队伍。
二、唐赛儿
在金花娘子他们起义爆发后,1352年,另一支起义军起兵攻占了濠州,这支起义军就是明太祖朱元璋参加的红巾军,由其义岳父郭子兴领导,郭子兴去世后,朱元璋承其位,后来陆续消灭陈友谅、张士诚等割据势力,并在1367年以“驱逐胡虏,恢复中华”为号召,派遣徐达、常遇春举兵北伐,以推翻元朝统治。1368年建立了大明帝国,在其去世以后,明成祖朱棣以奉天靖难为名,发动靖难之役,起兵攻打其侄建文帝朱允炆,最终夺取了政权,他在位期间,改革官制机构,设置内阁和东厂,利用宦官进行残暴集权统治,各地人民纷纷反抗。
“妖妇林三妻唐赛儿作乱,自言深石函中宝书神剑、役鬼神,剪纸作人马相战,徒众数干,据益都卸石棚寨”——《明史》
永乐十八年(公元1420年),白莲教唐赛儿率众起义。唐赛儿是山东蒲台县人,小时候爱读佛经,自称“佛母”。她自己会一些“妖术”,能用纸剪成人和马的样子,然后让纸人和纸马像活的一样互相打仗,她在益都、诸城等地宣传革命,利用白莲教组织群众,手下聚集信徒数千。“赵琬,国朝永乐时人,与郝简司习白莲之术,煽动远近,与浦台妖妇唐赛儿等诺作乱”。唐赛儿在益都卸石棚寨建立了革命根据地,明王朝多次派兵镇压,唐赛儿率领群众同官兵进行英勇战斗,多次取得胜利。接着唐赛儿复调莒州、即墨两处兵力圈攻安邱,“城中旦夕不能支”。但因明兵援军增多,唐赛儿未能克城。此后,部众失散,起义失败。
“当是时索赛儿急,尽逮山东、北京尼及天下出家妇女,先后几万人”—《明史·段民传》。
起义失败后,唐赛儿在群众的掩护下隐蔽民间,永乐帝疑心她潜藏在寺庙或道观,曾两次下令逮捕尼姑及女道士,共达几万人。“余党渐俘至京师,而贼首不得。上以赛儿久稽大刑,虑削发为尼,或遁女道士中,命北京山东境内尼及女道士悉逮至京师面讯,既又命在外有司,凡军民妇女出家为尼及道姑者,悉送之京师,而赛儿终不获。”唐赛儿在群众掩护下,终未被敌人发现。
“永乐中,唐赛儿倡乱山东,厥后乘瑕乱兵,频见窃发……悲夫,自唐赛儿以下,本末易竟”。唐赛儿开明代农民起义的先河,点起了明代农民战争的烈火。唐赛儿的起义虽然只是个把月的时间,但对明朝甚至整个中国农民起义历史的影响却是巨大的。
三、王聪儿
蜀中妖妇齐王氏,军中称为齐二寡妇。姿容绝艳,而骁勇特甚,兼善幻术。——《妖妇齐王氏传》
唐赛儿之后,以白莲教之名起义的农民军一直都存在,嘉庆元年(1796年),川楚陕白莲教大起义爆发,历时九年,清政府耗费巨大人力物力镇压,间接导致了清王朝的没落。在这场起义中,一位湖北起义军的女领袖王聪儿走上历史舞台。她原是白莲教首齐林之妻,齐林被清政府杀害后,王聪儿被推为总领袖,人称“齐二寡灯”,她姿容绝艳,而且骁勇善战,还会幻术,以“替夫报仇”为名义起事。
“旧传齐二寡妇每临阵,戴维,衣幻锦战袍,于马上运双刀,矫捷如飞,所向无敌”—《段珠》。
她指挥全军,从容镇定,用双刀,快如闪电,所到之处皆化为枯骨,所向无敌,势不可挡。后在川陕边境作“游击战”,使清军疲惫,无力应战。嘉庆三年(1798)王聪儿从城固一带长驱北进,转攻西安,多次激战,把敌军打得落花流水。“姚之富、齐王氏尤为教首中紧要主犯,当确探二首逆踪迹,专心设法擒获”。嘉庆三年,起义军被围卸花坡,因援兵不继,弹尽粮绝,王聪儿在卸花坡坚守三个月后和女战士十余人拒不降敌,登上山顶跳崖自尽,壮烈牺牲,当时年仅二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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